“老虎行情五千两一只,少一个铜板,我分文不卖!”
冷冽清润的声音掷地有声,声线脱口而出时越发凌厉带有胁迫。
刘东咽了咽口水,满眼不可置信望向云皎月。
这祁向磊不是说借据不见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小娘子手里?!
云皎月从男人眼中瞧见困惑,语气不冷不热,“祁家抄家前,我三婶娘早就已经将借据交给我保管。”
“掌柜的,现在你看到借据,难不成还想抵赖?”
刘东开药铺多年,早已腰缠万贯,但凡祁家还没被抄家,他倒也愿意还钱,全当巴结祁向磊以后好来往。
可现在,祁家不仅已经不复从前首富的光景,而且还被判了全家流放!这一家上下根本提供不了他任何助力,他又何必雪中送炭还人银子?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小娘子,按理说你有借据,我是要将银子还给你三叔。”
“不过……”
刘东开始强词夺理,仗着读过些书偷换概念,“不过你看,这借据上的出款人虽说并非是你们祁家的人,但这三百两银子,却实实在在是祁向磊拿祁家家产借给我的。”
“现在你们祁家早被抄家了,我就算要还钱,也得上交国库不是?”
“我刘东是个实诚人,哪能和你们同流合污在律法面前耍心眼子?要是我把银子暗中给他,我不就成了犯法的罪人?”
云皎月彻底没了耐性。
果真不论什么朝代,即使是斗转星移前的古代,欠债的永远是大爷。
她目光扫向刘东,暗芒在眼眸中微微闪烁。
眉眼冰冷弥漫,声音带着冷意,“掌柜的,你是欺负我们女人家家的没法读太多书,所以在糊弄我?我看,真正在律法面前耍心眼子的是你吧!”
云皎月不悦道,“即使是大齐国律法,借据上出款人写的是谁,你这银两就得还给谁。”
“借据上的出款人写的是柳思辨,他是我三婶娘的亲爹。那我三叔代领这三百两有何不对?”
“而且,你既然知道祁家被抄家了,那你也应当知道,连廷尉府都没把这张借据抄走,那不就意味着,连廷尉府都认为这借据上的三百两不属于祁家私产!”
“你拒不还钱,难不成是想质疑廷尉府的决策?”
一顶天大的帽子扣在刘东头上,刘东瞬间心底虚了。
他一介商户哪敢质疑廷尉府?这婆娘可真不好糊弄!
见刘东眉头都拧成了麻花,云皎月的眼神顿时意味不明起来。
她唇角微微扬起,眼底藏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情绪。
冷笑施压道,“掌柜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怕是不知道,我三婶娘的亲爹也在你们沧州!”
“他是你们沧州温县县令手底下的师爷,我想着要是快马去请,半日就能请到他来你们药铺。”
“就是不知道届时这位亲戚知晓了你欠债不还还这么强词夺理,会不会直接拿着这借据,上报官府给你拟一份身契!”
云皎月眸中闪过一丝几分与威胁,“到时候你可就成了奴籍出身的柳府家仆,你为之奋斗半生的万贯家财,也就只能充作柳府私产!还不还钱,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吧!”
刘东瞳孔缩了缩,祁向磊怎么没和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