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乐呵呵点头,更殷勤了,“能买到!当然能买到!”
“我办事,您放心。您要的东西,我明日启程前一定给您搞到手!”
说完,忙是跑到队伍前面。
招呼着底下人,先行一步去方县买木质轮椅。
祁长瑾垂着眉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不时泛着锋利光泽,侧身望向身旁的女人。
刚刚在林子里他就想问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云皎月巧舌如簧,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特地得意横了男人一眼,声音微扬,“二婶娘能偷偷在鞋子里藏银子,我就不能了?”
祁长瑾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无尽的怀疑,鞋子里能藏多少银子?
即使是藏了银子,那花钱也不是云皎月这么花的。五两又五两,这得是在鞋底藏了多少硌脚的银子,才能如此大胆的花销!
这女人……也不怕谎话说多了舌头打结。
祁长瑾紧抿着唇,看云皎月不说实话,也没打算继续追问。
无奈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亲娘萧莲,正在后头一瘸一拐走着。
她边走边用那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狠狠剜了云皎月一眼。
祁长瑾双眸蒙上一层冷意,眼底对于母亲的愚孝,也一丝一丝褪去。
以前他只顾着读书,一日也不见得能见上萧莲几次。
每每两人见面,萧莲对他从来都是温驯和善的样子,也从没有过像对云皎月一样的咆哮如雷和凶悍。
他一直以为萧莲是明事理的慈母,而云皎月是贪得无厌的悍妻。
毕竟萧莲每次见他,都要告诉他,云皎月在后宅里又犯了多少天怒人怨的大错。甚至抱怨祁家有这样的孙媳妇,简直是挖了人家祖坟才能遭到的报应。
可现在……
他突然发觉,自己以前对云皎月的成见有些深。这女人除了对他行事恶劣以外,似乎为人做事都很讲道理。
祁长瑾眉心微动了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低沉的嗓音传入云皎月耳侧。
认真道,“我虽然并不喜欢你,但是我一贯认为,做人做事都得时时被规诫。”
“娘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祁家落难,三房都应该互帮互助。三婶娘为人和善,你送三房竹杯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很对。错的是娘,她不该抢昭昭的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