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心惊胆战，做梦都想不到，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被翻出来了。

声音颤抖着说：“当时难产，她和孩子都死了……”

王蒙疾言厉色地问：“放屁，到了现在你和你的死鬼丈夫都遭报应了，还不说实话？”

老太太眼神躲闪说：“我没撒谎，他们母子真的都死了……”

王蒙心中冷笑，常言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老东西坏事没少做，才落得晚年被儿子虐待的下场。

马老头算计一场也没得到善终，据说那个老家伙是上山被狼咬死的。

王蒙咬牙切齿地继续问：“当时找谁接生的？孩子呢？你如果继续撒谎，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马老太心虚地躲开双眼，想起当年那女人惨叫了几个小时，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却引发了大出血，那个孩子在血泊中挣扎。

这些年，每当想起那个镜头，都感到恐怖。

她声音颤抖着说：“没找接生婆，是我接生的。老头子为了省钱，让我接生。我虽然生过几个孩子，却从没接生过。当时，遇到难产，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孩子终于生下来，她大出血，我都麻爪了，眼睁睁看着她流了好多血后咽气了。”

王蒙顿时感觉心里很疼很疼，忍住情绪疾言厉色地继续问：“她丈夫不是给你们留下不少生孩子和照顾的钱，你们为什么没去找接生婆？”

马老太急忙说：“是当家的主意，这事跟我没关系。他说这笔钱省下来，早晚是我们的。”

王蒙顿时明白了，原来马家为了省钱，把人命当儿戏。

更严厉地问：“她真的死了？”

马老太点头说：“我也没想到，她会死……”

“孩子呢？”

“我家老头子说自家那么多孩子要养，他不养别人的奶娃。何况，这孩子生下来就妨死了亲娘，这样的孩子不吉利，让大丫把孩子扔了喂狗。”

“你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被扔？”

马老太无可奈何的语气说：“我也没办法，当家的话，我敢不听吗？”

“那年，你家大丫多大？她把孩子扔到什么地方了？”

“她十五了，正在说婆家。她说扔到山上去了，还说那孩子肯定会被狼吃了。”

十五岁的孩子确实有能力抱着孩子走到寺院门口，看样子那姑娘心地善良，给幼小的他找了条活路。

马大丫连亲娘都没告诉。

“你家大丫后来嫁到谁家了？”

“她嫁到向阳大队王家，她婆婆的娘家侄子，现在是大队长。”

王蒙很快想到，王大娘的大儿媳妇确实叫马大丫，想起那张脸，和面前的马老太确实有几分像，这个世界太小了。

想起来了，王大娘曾经说过，大儿媳妇的娘家在红卫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