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静了会儿,陈耀小心翼翼的声音这才再度传了过来。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你做了才能打动她。其实你可以和她父亲开门见山地谈一谈,请他吃个饭,谈一下你和沐小姐的婚事。沐小姐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他点头,其实就好办了。”
谢宴池沉默地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楼上。
他不是没提这事,但沐念汐都不回话,想上楼去直接找沐海潮,但又担心沐海潮排斥他,反而激化矛盾。
换成别的事,他大刀阔斧的就把对方给办了,可现在他能把沐念汐怎么样,她仰着小脸,睁着红通通眸子看着他,他就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
自己忍着呗。
从小区出去,沈静琪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和谢妈妈现在已经搬进了新建成的小院落里,白天上班,晚上回去陪伴谢妈妈。谢妈妈很依赖她,清醒的时候会教她裁衣做饭,糊涂的时候也只认她和谢宴池。
“干妈睡着了,她想让你明天早上陪她吃早餐,我正在发面团,明早吃春饼好不好?”
“知道了。”谢宴池挂掉电话,启动了车。
从医院里给的档案来看,找不到半点沐海潮的入院痕迹。官方资料上也只有方唯音的名字,甚至拿着方唯音的血去配型,也给他同一个答案,配型完全吻合。不过当时主刀医生早就辞职,移民去了国外,现在,只要找到主刀医生就能水落石出。
若真的是方唯音她们捣鬼……
妈的,毁灭吧。
俊脸覆着寒意,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如脱缰的兽,一头扎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
沐念趴在窗口边,看着他的车开走了,这才缩回了小床上。小手习惯性地摸向枕头边,但手落空了,没能拿到她的一只耳小兔子。
一只耳是她过去十五年里的精神支柱,是谢宴池在夜色里的化身。
现在她没有一只耳,也没有谢宴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