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过了前面驿站就会有人接应我了。你再忍忍,长生殿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的,一定会没事的。”
沈姝垂眸替他做着简单的包扎,尽管切脉的动作依旧被打断,但还是探到他脉搏十分紊乱。
受伤是小,怕是他还有更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阿姝。”
沈赞抬手拂过她的眼睛,泪水泛着凉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与人言说不足一二,我这一生已然如此,退无可退。而你不同,我只愿你以后自在逍遥,平安顺遂。”
沈姝还未开口,却先红了眼眶: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同我一起回长生殿好不好,沈赞......我求你了。”
错开她恳求的目光,沈赞眉眼一弯,恰似当年,郎艳独绝。
他看向沈姝,挣扎着起身,吻在她的唇上。
“阿姝,在我这灰暗不见光亮的一生里,有你的出现,已是恩赐。”
“无憾。”
药很苦,沈赞更苦。
这份苦从唇齿间,一直蔓延到心里,化作无以言说的痛。抚摸着沈姝的面颊,他从未觉得有什么能这般弥足珍贵。
但这份珍贵太过短暂,短暂到山高水长,再无相见。
沈赞一掌落在她的颈部,顺势将昏睡过去的她揽在怀里,他不知该怎么和她道别,这般最好。
时温担忧道:“阁主你受伤了,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