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自己是臣,嗯?是监察司不如从前了,还是沈阁主学会阳奉阴违了?”
叶子慕起身将桌上厚厚一沓信件甩在他的脸上,眉心凝起一丝冷意。
“给你这么久的时间,叶沉央的耳目为何还没有处理干净?要不是他离开之前将半数暗卫赠我,现在我的好皇叔早就杀回来,将你我挂在城墙上示众了。”
他俯身捏起沈赞的下颚,强迫他向自己,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喉咙里溢出,语气在次阴鸷了几分:
“是不是这几年,你这阁主做的太安稳了些,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沈赞身下白袍渗出丝丝血迹,使得他眉宇间涔涔细汗,偏偏眸子带着笑意和顺从,有几分灼人。
“陛下,斩草重要的是除根。摄政王的耳目就算处理的再干净,他若回来了,陛下还能瞒得住?”
论察言观色,洞察人心,沈阁主论第二,便没人能称第一。
叶子慕沉默了好一会,身上的冷意才一点点散去,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沈阁主这张脸,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难让人生厌呢。”
“陛下谬赞。摄政王大人回皇城途中遇刺,不治而亡,可好?”
叶子慕俯视着他,笑道:“好,但如果我的好皇叔顺利回来了呢?”
沈赞深深一拜,道:
“苏大人病重陛下将人接入宫中,令御医亲自照顾。城外大雪成灾,国库空库,陛下寝室眠。陛下登基以来,不少老臣仗着陛下年少阳奉阴违,好在已经被监察司灭门。种种功绩却被天下人误解,实乃天下人愚钝。”
“好,说的好。”
叶子慕冷眼看着跪在脚下的人,不怎的想起了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这朵莲花瞧着是观音降世,却不渡人,还将会将你一同拉进淤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