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卿敛衣拱手,沈赞甚至有些恍惚,若不是年纪对不上,他甚至怀疑潋滟公子是假死。
“我正想亲自给陛下送去,既然白统领来了,那就有劳了。”沈赞看下他身后的马车,疑声道:“不知这些......”
白月卿低声道:“听闻阁主在各地施粥,白某聊表心意。”
“白统领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陛下听到,我这脑袋可是保不住了。”
沈赞怕死,他比任何人都怕,也比任何人都知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
监察司的粮仓还能支撑不足半月,瞧着白月卿送来的数量,多支撑一个月该不是问题。
白月卿敷衍一笑:“白家放不下了,沈阁主替我暂时保管总可以吧?”
沈赞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白统领不怕陛下怪罪?”
“我只是让沈阁主帮我保管些东西,陛下为何会责怪。”
二人相视一笑,沈赞便命时温将人交给白月卿。
至于责怪,白月卿可不怕,陛下是天地最最好的人了。想到此处,他离开的步伐不禁都轻快了许多。
……
待到沈赞洗去一身血腥,走出监察司时,已是黄昏时分。
听着暗卫回禀,沈袁又在花楼赎回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正养在南街的宅子里。
他并不打算插手,只是让人把消息传到沈夫人的耳朵里。
“日后弹劾他的奏折也不必拦下。”
“是。”
既然沈袁说自己娼妓之子,若不让他死在娼妓身上,真是对不起他呢。
权势向来是个迷人的东西。
没人愿意生来卑贱,笑脸迎人却得不到半点尊重。
沈赞贫瘠的脑子里能想出最好的办法就是,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