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侯爷抬眼看向苏寒弦,见他并没有任何不悦,才继续说道:
“那时我年纪尚小,具体的也不得而知。只隐隐记得那时天色很晚了,我爹匆匆进了宫,似是说辰王殿下不见了。这深宫高墙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辰王殿下又是先帝幼子,自然惊动了不少的老臣。”
这些话肯定不是韩小侯爷自己相通的,不过是他幼时记性便比寻常人好些,将靖远侯这些话都记了下来。
倒是苏梵音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往日便知叶沉央在宫中如履薄冰,没想到自己个儿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后来呢,是在何处在找到的?”
韩小侯爷回答道:“监察司。”
进了监察司即使是皇亲贵胄,那不死也要掉层皮。这段过往叶沉央从未提及过,苏梵音觉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该是没有韩九书说的这么简单。
“叶沉央可是先帝亲封的辰王,而且那是年幼,监察司总不会做的太过吧......”
苏寒弦骤然抬头看向苏梵音,瞧她脱口而出辰王的名讳,那十分熟捻的样子,可不像是第一次了。
思及以前的事情,倒是又觉得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这事我原是知道些,咳咳......辰王幼时一直养在后宫,前朝之人不得见殿下容貌,监察司更是不知,当时只说是辰王殿下误闯了监察司。至于这误闯的原因......咳......”
“不过是那些个不怀好意之人,想要叶沉央性命,却又怕惹火上身。对一个年幼的孩子,引他出宫,再借刀杀人却容易很多。太后皇上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除去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阿音。”苏梵音这番言论可是吓了苏寒弦一跳,沉声阻止:“太后和陛下岂是能随便编排的,隔墙有耳这句话父亲没告诉过你么?”
“大哥,我说的没错,若非面前的人是大哥你,我也不会说。”苏梵音再如何算计,也不过是小女孩心性,在自家哥哥面前也不想隐藏。
倒是自己和叶沉央的关系该让苏家知道些,在朝堂之上即使不能互相帮扶,至少也不会互相针对。
旁人苏梵音暂且不方便说,但苏寒弦和叶沉央也是多年好友,应该可以接受......吧......
苏寒弦无奈道:“阿音就是因为你说的没错,我才更有提醒你。如今你有着公主的名头,身后又有整个苏家,富贵安稳一生不好么,冒这个险值得吗?”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大哥我不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便是权衡利弊过后,我依旧觉得值得。人这一生怎么选都有遗憾,倒不如选一条路,不纠结,不摇摆,一条路走到黑,求个无愧于心。”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苏梵音不想做什么人生赢家,她何尝不想做个富贵闲人。但往后的种种她岂能不担心,苏家如今风光无限,多少人等着苏家登高跌重的。
一切的事情,她现在只能等皇帝出征之后再做打算。
如果皇上此次病重驾崩,虽不是最好的结果,却也能让皇城混乱一番,只要趁乱铺好了路,拿捏好兵权,那便可以松一口气。
韩九书听的一头雾水,但也不好插话,只是有些紧张的看像苏寒弦,怕他一时动气加重了病情。
但苏寒弦长叹了一口气,便还是温其如玉的模样:
“你既想好了,全力去做便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还有哥哥们,和整个苏家给你做靠山,莫要一个人扛着。”
“侯府也是支持阿音妹妹的。”韩小侯爷小声嘟囔着,倒是惹笑了兄妹二人。
“知道各位哥哥疼惜我,我自然也不会做拉所有人下水的事情。”保护苏家也是苏梵音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