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绪以为自己听错了，扯开嘴角艰难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呢？今儿是愚人节吗？”

“不是时烟，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你说，我改。”

晶莹剔透的眼泪在姜绪眼睛里打转，少年说话的声音有些委屈。

“还不行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

“时烟，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吗？我快疯了。”

时烟心里难受，她不忍心看姜绪这样。

姜绪还在做最后的争取，他伸手拉住时烟的胳膊，“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时烟错开他的触碰。

姜绪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彻底崩溃。

“我努力过了。”

时烟眼泪落下。

只有在今天时烟听到医生说宋予宸情况有多严重的时候，她逐渐看清自己的心。

她没办法彻底放下宋予宸。

她和宋予宸能不能和好再说，时烟知道这个情况下，她不能拉着姜绪不放手。

这样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你再努力一下，好不好？”

姜绪大颗眼泪掉在地上。

他心里快要难受死了。

时烟不让他碰，他低头盯着近在咫尺的手，却仿佛再也够不到了。

“时烟。”

这个路段的货车呼啸而过。

风卷起时烟的裙子，她笑着说，“姜绪，我这样捆着你，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

“这样已经挺好了，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你在我身边。”

姜绪不清醒。

时烟不能跟着他一块沉沦。

这是幻想泡沫，早晚有一天要戳破的，她现在是冷静的。

现在姜绪及时抽身，他还有光明的未来。

“对不起。”

时烟转身离开。

姜绪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时烟，你不要说对不起，对我，这辈子都不用说对不起。”

他望着时烟的背影，直到时烟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姜绪蹲在地上，刚才吃下去的饭菜突然都吐了出来。

姜绪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他理解时烟，时烟做什么都可以。

她迟早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