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音没有挣扎，只是稍微给自己换了舒服一点的姿势，“你是因为我抢了你妈妈的位置生气，还是因为我跟你上了床又要嫁给你爸爸生气？”

“有什么区别！结果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

顾音音抬眼看他，因为换衣服变得有些凌乱的鬓发贴在脸颊上，她比霍风大了六岁，自然没有了小女儿的羞怯，那双本该妩媚的眼型因为她清冷的眸光复杂的引人探究，“如果你是在为沈玉蓉生气，那我只能为你爸爸的薄情默哀，但如果你是在为我要嫁给你爸爸生气……”

迎着霍风那种恨不能吃人的视线，她轻笑一声，“那你完全可以阻止啊，可惜，这个霍家，并不是你做主。”

这是顾音音第二次说这句话，霍风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点就着，只有攥着她手腕的虎口添了力气。

顾音音说的没错，霍芸山如今还在位，他这几年一心想自己做出点成绩来，跑到了南城，离霍芸山的权势远远的，更别提什么接手霍家。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顾音音靠近一步，微凉的气流拂过他的喉结，“晚上我等你。”

不等霍风反应，她就推开了霍风，“你找我发火也没用，娶我的决定，是你爸爸决定的。”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霍芸山冷肃着脸，“霍风，你又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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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霍芸山坐在书桌后，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听说是最近头疼频发，只有顾音音帮他推拿才会好些。

他揉了揉眉心，“霍风，我跟你妈妈已经离婚了，我想跟谁一起轮不到你来插手，音音是你继母，你要尊重她。”

霍风觉得荒唐，他指着霍芸山，“你刚跟我妈离婚就要另娶？这两周，你难道没有一个时刻觉得你亏欠了我妈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习惯吗！霍芸山，你还有心吗！”

他怒急叫了霍芸山的名字，下一秒，烟灰缸迎面砸到了他的眉骨上，温热的血沿着鬓角流下，反而衬的面前的男人更加冷血。

霍芸山冷冷道，“我以为玉蓉把你教的很好，是我想错了，你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你别提我妈！她千好万好有什么用，你不配！”

“放肆！”

霍芸山显然也是动了怒，“你不是问我有没有不习惯么？好，我告诉你，没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觉得一个女人就会影响你的生活，那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废物。”

霍风看着霍芸山冷漠的眉眼，他胸口的火焰也随即熄灭。

末了，他扯了扯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我受教了。”

……

霍芸山跟霍风为娶继母大吵一架的消息不胫而走，佣人们都不敢多话，整个霍家都阴沉沉的。

入夜，顾音音刚摘掉耳环，就看到镜子里多了个人。

霍风不知来了多久，站在灯光的暗影里，盯着她一眼不错。

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摘掉了另外一只耳环，完全不意外他会来，语调平静，“你喜欢化妆做还是卸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