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侧着身让月灯忙碌,半阖眼有些昏昏欲睡。

月灯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今天二爷回来看起来还和和气气的,像是还笑了两回,怎么用饭时忽然就走了?”

沈微慈将头埋在被子里,沙哑道:“他到底救了我,为了做了主。”

“你别多想就是了。”

月灯嗯了一声,重新将沈微慈的里衣拉下来,又将被子拉上去问:“姑娘今夜留几盏灯?”

之前沈微慈本只留一盏灯的,后头夜里做噩梦就留两盏了。

沈微慈没有回头,有些疲惫低声道:“一盏吧。”

月灯又嗯了一声,起身放下床帐,这才往旁边的偏室去睡去。

整个屋子里都很暖,一天到晚都不停歇的炭火烧着,即便这炭火是没有烟的雪花碳,可花窗紧闭,屋子里弥漫着沉疴的药味,又两三天没有出去,沈微慈只觉得胸闷的厉害。

听着月灯去睡的声音,她又咳了一声坐起身,想过去开了窗户喘口气。

赤脚走在地毯上,她将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一缕冷风灌进来,她却觉得胸口没那么闷了,这才又回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