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抿唇,他大概猜到了,不过能管一点用也好。
“你尽管治,不行的话,我去——”
闷哼一声,谢清梧睁开虚弱的眸子,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药丸。
“给你,只有这一颗,莫要弄丢了。”
小小一颗碾碎了放在伤口上便可抑制,还真是神奇,如果当真可以为大筑所用就好了!
不只郎中惊讶,一旁的陆时骞也满是诧异,所以她潜进去只是要拿这个?
“好,老夫这就为将军医治,只不过眼下没有麻沸散,怕是——”
“无妨,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了,当年胸口拔箭亦可忍受,这点小伤算什么。”
她说的轻飘飘,可一旁的两人听着可不是滋味儿。
老郎中眼中只剩下了敬佩。
而陆时骞却是心疼不已,抓着她另一只手,紧张的舔了舔唇。
“若是一会疼了便咬我,我不怕咬,你莫要伤了自己。”
谢清梧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她身子靠在陆时骞怀中,胳膊上的衣裳被剪去,伤口已经开始隐隐有溃烂的迹象了,老郎中再也不敢耽误,直接下刀,将旁边的腐肉挖的干净。
看似轻松,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是怎样的酷刑。
谢清梧一开始咬着唇瓣,唇瓣都被她咬出血了,陆时骞见状,赶忙将胳膊送过去给她咬,后来实在是疼的厉害,谢清梧也顾不得太多,张嘴就咬了下去,陆时骞也察觉到了剧烈的痛意。
但他知道,这不及她的痛苦万分之一。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小厮们悄悄将用过的布和棉花都烧掉,连血水都是悄悄倒掉的。
“多谢,日后回城中,陆某定当面感谢。”
谢清梧已经睡着,他看了一眼,也算是心安了。
老郎中佩服的看着谢清梧的方向,“谢将军当真是我见过的真英雄,连男子都不一定能做到这般,可谢将军做到了,不过这也说明,岭南的战事,谢将军当年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处。”
老郎中走后,陆时骞看着谢清梧的睡颜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