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起身出门。
进了谢定尧的蘅芜馆,他正坐着品茗,见谢清梧来了,忙起身恭迎。
“娘,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快去给将军沏茶!”
“是!”
屏退了所有下人以后,谢清梧直奔主题。
“听说你这些日子在京中,与那些个世家子弟相处的还不错?”
闻言,谢定尧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话语间带着一丝鄙夷不屑,“娘,孩儿与那些人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若非娘您厉害,能够凭借己身,被圣上封为正三品大将军,那些人看我们母子如今前途无量,这才上赶着巴结我的。都是一些惯会曲意逢迎的玩意儿,没什么值得说的。”
谢定尧从小就是孤儿,遇见谢清梧的时候,不到四岁,可从小到处流浪乞讨的他,早早就见惯了那些所谓有钱人的嘴角。
遇到谢清梧和顾清川以后,这两人虽没有刻意教过 他多少,但两人性子皆是沉稳坚毅,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坏不到哪里去。
面对那些巴结他的,他骨子里是瞧不上的。
谢清梧没有批评他,而是一点点给他剖析,“娘知道你的性子是惯不会说谎的,但如今,你已经是正四品将军,未来前途无量。日后我们母子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即便你不想参与,只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为娘说这话,并不是要让你去学那些曲意逢迎,左右逢源的东西,只是有时候,刚者易折,柔则长存!你有一身的本事在武力上,那些世家子弟甚至是朝廷的文武百官,嫌少有能与你对抗的人。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人明面上不敢说你什么背地里或许会因为看你不顺眼,使各种阴谋诡计害你,你不想害人,却也不能做了那被害之人。”
谢定尧听得入神,“所以娘的意思是?”
谢清梧缓了缓,喝了口茶,润润口,这才继续说道,“如今朝中,手中权柄最大的莫过于陆时骞。他身为一阁首府,上达天庭,下监万民,手中权力可谓令人眼红。巴结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