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女士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陆老夫人知道她心疼自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让你担心了。也不全怨他们,是我自己整日在这院中待久了,烦闷。便想着出去走走。谁知刚出院门,却一个不留意摔了一跤,没想到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到底比不得你们小年轻。”
谢清梧知道陆老夫人这句话不仅是安慰她,也是让她别对这些女使婆子发火,降罪于他们。
她缓了语气,“既然老夫人都为你们说话,这次也就罢了,如果再有下次,让我知晓,定不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
两人手拉着手说着一些体己话,俨然将一旁的陆时骞当成了透明人。
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一女使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谢清梧接过汤药,一口口吹凉了,再喂给陆老夫人,动作熟稔,丝毫没有自己是朝廷命官,就摆谱。
一碗药喝尽,谢清梧立马从房妈妈手中拿来两颗蜜饯,塞到了陆老夫人口中。
陆老夫人心中安慰,感慨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心细。记得你从前,明明身子不好。却总是亲力亲为,家里几人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你亲手做的,骞儿每日忙的忘记吃饭,你便亲自下厨,那些水磨忍耐的功夫,你从不喊累。峥儿不爱吃饭,就喜欢吃糕点,你怕外面买的不干净,就总是自己给他做。”
这话一出,屋内几人都恍惚想起了当初谢清梧还在陆家时的事。
陆云铮那时年纪虽小,但已经开始记事了。平日里他最喜欢谢清梧亲手做的桂花糕。
可那次,他与谢清梧闹脾气,把她亲手做的桂花糕打翻了,为此,陆老夫人还训斥了他。
陆时骞显然也想到了那盘桂花糕。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陆云铮与闻茉亲近,比跟她这个娘亲还要亲厚。
房内一时无话。
谢清梧回过神来,给陆老夫人后背又加了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一些,面上笑道,“老夫人从前待清梧,如同亲生女儿,点点恩情清梧都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陆老夫人见她神色间不复方才那边舒展,心下微叹,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而问起了谢清梧父亲的事。
谢清梧没有把谢泽天病了的事告诉陆老夫人,而是挑了一些好的说,“父亲虽年岁渐长,但到底年轻的时候打了一辈子仗,身子骨比之旁人,还是要好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