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的双眸中划过丝异样,迅速低头,躲开常青的视线。
白先生浑然没发现女子的异样,下了马车对常青弓手做礼:“这个时候,常青将军怎么来大营了?常柏将军的伤势可好些了?”
一提起常柏,常青脸色暗了一瞬,平淡回应:“有劳白先生挂记已经好了许多。白先生这是要去哪啊?”
见常青的视线往马车上飘,白先生立即道:“车里是在下的小女儿白阳。之前天守关被困,我将她送去城外暂避。如今胡人已经撤军了,她闹着要回来,我也是没法子,只能将她接回来。现在进城之人都需要先到大营这边报备,我带她来登记的。”
常青眉心微锁,想到之前在门口听到常柏和谢元灼的对话。
白先生的小女儿,说的应该就是这个白阳。
思及此,他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无明业火,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越发阴沉,冷淡淡地哼了声:“大战刚过,白先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女儿接回城,难道就不怕再起什么变数吗?”
白先生压根不知道常柏和谢元灼的打算,见常青突然变了脸,也是满腹茫然吗,不知所措地回应:“变数?还能起什么变数?难不成常青将军知道什么内幕?难道苏皖达实又要卷土重来?”
见自己鸡同鸭讲,常青心里越发烦躁,倒是没了和白先生继续说下去的兴趣,只闷哼一声,沉声道:“我只是提醒白先生,你的女儿若是回城最好便是安分守己些,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回头牵连整个白家倒是不好。”
说罢,也不等白先生细问,常青勒紧缰绳,打马而去。
白先生听得满头雾水,车里的白阳更是奇怪。
她挑起帘子,小心地扫了眼外面,低声道:“爹爹,刚才那位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女儿回城如何就能牵连白家呢?”
白先生眯眼盯着常青远去的背影,冷哼道:“谁知道呢?这个常青仗着自己是王爷的亲信,一向眼高过顶,不必理他。”
白阳顺着白先生的视线往回瞧。
常青策马而去,一袍在风中卷起一角,沐浴在日光之下,倒是更显意气风发。
这不就是书中所写:鲜衣怒马少年郎吗?
一抹悸动在白阳心口越过,她嘴角轻勾,噙了抹淡然的笑。
“白阳,”白先生没看出女儿的不对,只低声叮咛,“回城之后离常家兄弟都远些,记住你娘说的话,你此番回城是为了在王府搏一片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