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灼的视线在苏皖达实身上游走一圈:“你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汉人,如今却在胡人麾下效力,想必你心里多有不平吧?”
他的话随风传播到胡人大军中。
苏皖达实没回头,也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谢元灼这是攻心!
苏皖达实怒呵:“我早就不是什么汉人了!我苏皖达实生在胡人部落,长在胡人部落,早就与胡人没什么两样。”
“哦?”谢元灼轻挑眉角嗤笑,“那我怎么听说,你在胡人部落中从不与将士们同饮,每次吃饭必定回自己帐篷内呢?”
苏皖达实神色古怪,眼神飘忽。
还不等他回答,谢元灼抢先道:“难道是你不适应胡人手抓饭的形式,所以才躲回自己的帐篷内,以餐具用饭?你既连胡人的用餐方式都适应不了,又如何能说明你和胡人没什么两样呢?”
胡人大军中议论声更重。
谢元灼说得的确是事实。
每次胡人饮宴做乐,苏皖达实总是露一面之后,就匆匆回到自己帐内。
尤其是在围困天守关的这几个月,他回帐篷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都不等宴会开始,他就已经回去了。
如此想来,难道谢元灼说得都是真的?
苏皖达实担心胡人听了谢元灼的话,对他产生怀疑,索性扬起大戟,戟头直接对准谢元灼的喉咙,怒吼:“废话少说。昨日可是你说的,我们一对一,若是我赢了,你就放十个伤员。”
谢元灼瞧得清楚,苏皖达实眼底通红,鼻尖猛烈地翕动,显然是已经怒了。
两人对垒,最怕的就是有一方情绪激动。
若是情绪激动,就无法判定对方的杀招。
那么便很容易让对方得手。
谢元灼大伤刚愈,才不会真和苏皖达实硬碰硬。
他刚才一番话,为的就是挑起苏皖达实的愤怒。
眼下见时机已到,谢元灼不再多言,向后一个闪身,顺势从马身侧扯住两把软剑。
剑锋寒意凌凌,在日光地照耀下反射着冷意。
不等苏皖达实反应过来,软剑冲着他的喉咙便刺。
这是姜停鸢送来的剑!
剑身虽柔/软,却丝毫不影响破风,比以往的剑速度更快,快到压根没给苏皖达实反应的机会。
剑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