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小厨房,见到娘亲笑盈盈迎了上去,盛了一碗季氏亲手熬煮的养生汤,径直前往古老夫人的宅院。
与往常一样,古燕琴捧着养生汤在屋外站了很久,没有等来古老夫人半分回应。
直到养生汤完全冷却,古燕琴额头晒得通红,她才规矩一礼对着屋内道:
“祖母,汤凉了,明日孙女再给祖母送新鲜的汤汁,望祖母福寿安康。”
说完,古燕琴还在外面站了一刻,没听到屋内任何回应,她才端着托盘乖巧离去。
屋内,古老夫人放下喝了一半的银耳羹,抬头问贴身婢女道:
“她来了多少次?”
婢女盈盈一福,认真道:“回老夫人,从那日二夫人与小公子解毒算起,二小姐连续来了三十六天,每天两次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古老夫人点头,坚硬的心底有了一丝柔软,重重一叹道:
“这孩子有心了,可是,燕娇才是我古家的运势,大夫人才是古家主母,有些原则不能破,有些规矩不得不守住咯!”
贴身婢女低眉垂眼,默不作声,纵使心里将古燕娇鄙夷到极点,却一句话都没说。
从古老夫人园子出来,古燕琴放下养生汤回到房间,换上男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打开院内一角隐藏的小洞钻了出去。
飞烟应苏诺曦命令紧随其后,隐在暗处默默保护。
古燕琴每次出府,都感谢大夫人把他们二房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
更感谢整个古家都拿二房不当回事儿,这座院子十多年来,从未修缮过。
让她得以在山穷水尽时,可以拿些绣品和手工出去售卖,换些微薄收入买点粗粮,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母亲和弟弟中毒后,终于让古燕琴想明白一点。
在古家这种,三四百人居住在一起,没分家的大家族中生活,不争不夺不抢,就会活活被踩进泥地。
最近,二房能有食材煲养生汤,还是借助古老夫人的势。
她每天早晚两次,端着碗在古老夫人园子内站一个时辰,在他人看来,就是二房受到老夫人亲眼。
哪怕老夫人不待见古燕琴,养生汤如何端进园子,又如何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