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涕泗横流。

他的祖上于老国公有恩,每每犯错,只要他一哭,国公爷就会念着祖上的情分网开一面。

苏管家觉得,这次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给国公爷诚恳道歉,被批评几句也就过去了。

“啪!”地一声,茶杯碎裂一地,滚烫的开水飞溅而出,跳在苏管家的手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祈祥起身居高临下道:“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国公府过于宽厚,你就忘记了你的身份。

你是我国公府的下人,不是主子,更不是老爷。

今天你敢明目张胆陷害国公府,明日,你是不是能带着外人把国公府给抄了?”

苏管家愕然抬头,吓得全身都在哆嗦,拼命摇头:

“不,老爷,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不敢,求老爷饶过小的这次,以后绝不再犯。”

定国公负手而立,痛心疾首道:“晚了,你消磨掉了你们祖上积下来的所有情谊,来人,把苏管家带下去乱棍打死。

给他的家人一纸放奴书,将他们送到西北苦寒之地,矿山上需要大量工人。

喜欢赌是吧?让你的儿子在西北好好赌,那边开设的赌局,必然比京城更加精彩。”

“不……老爷,您不能这样……呜呜……”

苏管家被人堵了嘴巴拖了下去,拼命摇晃脑袋,做垂死挣扎。

其他背叛的下人噤若寒蝉,谁都没想到,一贯宽厚仁德的定国公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苏家五兄弟和定国公一起抽丝剥茧,终于锁定幕后指使之人乃是当今太后。

地牢内,翠莲得知隔壁关押之人是古家小姐,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遗余力想让古燕琴救她出去,还说自己知道柳莹雪的身世秘密。

古燕琴压根没把翠莲的话当回事儿,天启之人都知道,柳莹雪是柳丞相的掌上明珠,能有什么身世秘密?

再说,自己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古氏一族压根没人在乎她和娘亲,还有弟弟的死活。

谁会冒着得罪国公府的危险,救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姐?

古燕琴很淡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中,摸索到一个石块,在地上写写画画。

石块与地板发出嘎吱响声,在寂静的地牢内,显得异常诡异。

翠莲禁不住一阵哆嗦,她很想说话,只有说话才能缓解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