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不是孩子,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
在天启,男子十七不娶,女子十五不嫁,必须交单身税,歪嘴和姑娘一样,今年都上了税。
姑娘与云王之间有条门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且姑娘本身也不想这么早成亲,故而选择上税。
可是歪嘴呢?
在烂石滩安顿以后,请了多少媒婆,相看了十几户人家。
按理说,背靠关氏一族,烂石滩的男儿应该很好找媳妇才对。
为何,没有一户人家看上歪嘴,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耗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苏诺曦道:“之前你试图点醒歪嘴时说的话,不是很清醒吗?
结果,才过了多久,你又操起了老母亲的心?歪嘴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为他所做的一切负责。
今天,不管他去了哪儿,会遭遇什么,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放下,便是重生;舍弃,便是拥有;好好想想吧!”
话落,苏诺曦抬步往苏明义值守的南城门而去。
耗子倏然抬头,不禁喃喃:“放下,便是重生;舍弃,便是拥有?”
“姑娘,我懂了!”耗子咚一下跪地,朝着苏诺曦离开的方向,“嘭嘭嘭”就是三个响头,磕得实心实意。
陶军医和罗军医正好路过,他们本不欲偷听,却不便打扰两人谈话。
无意中,听到这句禅语,两人灵台如同注入一汪清泉,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一盏茶后,整个青纺县城都动了起来,城中所有布防都往西北两座城门偏移。
关子森组织百姓,搬运抗战物资,一切井然有序。
偏就有那不和谐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秦副将,您看,属下就说,北城门才是三国想要集中攻克的地方。
绕了一圈,休息几个时辰,不是又把兵力调过来了吗?
将军也是,宁愿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不愿意信任我们这种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将士。”
秦海舌头顶了顶后槽牙,眸底闪过一抹轻蔑道:“行了徐千户,你就别抱怨了。
他是将军,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做下属的,还是乖乖听训,别在这节骨眼徒生事端,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