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拳,缓缓靠近面色苍白的祁华。
我曾一度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惨烈痛苦的死去。
我的手已经握在祁华的氧气面罩上,只是稍微抬起了一些,祁华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只要我狠下心彻底拔下面前男人的氧气罩,就能为我和妈妈报仇雪恨。
可我绝望的发现,我怎么都无法下手。
心底竟荒谬希望他清醒过来。
那个恨如锋芒的周轻清竟然不见了。
妈妈要是知道我在这种时候心软,会不会怪我不中用?
我眼眶发热的松开手,坐在祁华床边的凳子上。
对祁华的恨和杀意已经所剩不多,可我又觉得这样放过太便宜他。
我和妈妈当年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他都没品尝一遍,凭什么我就要放下这段仇恨。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转身时,正好对上厉重宴深沉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但我肯定他绝对看到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厉重宴说:
“阿清,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无论是放过你自己,还是……杀了他。”
“我都会帮你善后。”
我走过去,额头贴在他温热厚实的胸膛:
“……他的命是妈妈的,我没资格替妈妈要了他的命。可是阿宴,我好憋屈。你知道我一向活的没心没肺,我……从来没真么憋屈过。”
我咬着下唇,眼泪的淌出来,润湿了我靠着的胸膛。
厉重宴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你的痛,我都懂。哭吧……你应该好好哭一场了,我会一直陪你。”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只是一睁眼看到熟悉的房间装潢,就知道我回到了自己家。
床上只睡着我自己,门外传来些声响。
我踩着拖鞋出去。
只见晨曦的碎金阳光打在厉重宴身上。
他正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活,馨香的煎蛋和烤面包味柔和了整个画面。
我看愣了,
“你怎么在这?”
话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有些傻逼。
昨天的片段历历在目,厉重宴不把我送回来,我就要睡医院地板了。
他闻声回头,朝我露出个俊朗异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