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眼睁睁看着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地上摔得粉碎,却连心疼的功夫都没有。因为就这几秒钟的功夫,整个大殿已经地动山摇好像随时会塌掉一般。
“不好,这珠子上面有自毁机关,墓要塌了!”李少白脸都白了,吼道:“快跑!”
地面的抖动已经非常强烈,我们几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听到李少白的话,眼镜这小子已经嗖一下子窜出了大殿,我也立刻跟着他往大殿外面跑。
胡荣光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喊道:“等一下,主墓室的明器还没拿呢!”说着就往反方向跑去,我连忙拽住他道:“这时候了还管什么明器,你不要命啦!”也不顾胡荣光的挣扎,硬生生把他拽到了大殿外面。
等到了大殿外面的广场上,只见原本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石俑阵已经东倒西歪,地上到处是摔的四分五裂的石俑残躯。李少白和眼镜两个呆呆站在大殿外没有动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拉着胡荣光走过去,急道:“你们两个干嘛呢,赶紧找地方撤退啊!”
李少白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指着上方道:“我靠,还跑个屁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头晕目眩,感觉身子都发软了。只见地下皇陵所在的洞穴上方,一个巨大的裂口正在缓缓出现,无数房子那么大的碎石好像雨点般砸在下面的宫殿群内,每一颗碎石砸下来都会引起房倒屋塌地动山摇。
更可怕的是,裂口处正有一片白茫茫的水流从上方落下,看样子是地下河从裂口灌了进来,这地下河的水量十分巨大,水流的冲击力甚至比碎石还可怕,我已经看到一道汹涌的白浪迅速朝着我们扑过来,估计再有一两分钟就会将宫殿群彻底淹没。
这天地崩塌的壮观景象之下,我们四个齐齐傻眼。总共就几分钟时间,别说逃出皇陵了,只怕连跑出这个广场的时间都够呛。我朝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大殿旁边耸立的白塔,眼前一亮道:“快,趁大水还没来,我们爬到塔上面去!”
我一指旁边的白塔,几个人立刻升起生的希望,跟着我朝白塔拼命跑过去。
这座白塔就坐落在大殿广场的边上,离我们大概有五百米远左右的距离,等我们气喘吁吁跑到白塔下面,发现这座塔足有将近百米的高度,从塔底向上看几乎看不到塔尖,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高。
不过塔越高我们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我们四个心里一喜,推开石塔大门冲进去,沿着台阶向石塔上层拼命攀登。才跑到第二层,我就感觉整个白塔剧烈震动了一下,于此同时巨大的水声从外面传过来。
我心里一凛,知道是地下河的水漫过来了,也不知道这石塔能不能撑住。我喘了口气,招呼他们几个道:“快跑,水马上就要漫上了!”
我一边催促他们一边往下面看,果然浑浊的河水已经冲破石塔大门灌了进来,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打着旋到了快二层的位置。我们四个打了个激灵,使出吃奶的劲沿着台阶往上爬。
这个石塔的结构下宽上窄,整个塔内都是中空的,只有一条级长的台阶沿着塔壁盘旋到塔顶,从我的角度看去,台阶上方好像一个诡异的漩涡,稍微多看一眼就头晕目眩,仿佛能够将人的心神陷入里面。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因为脚下的河水已经快速追上来,只比我们爬楼梯的速度慢了一点,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要追上我们。
四个人沿着台阶一路狂奔,还好这石塔只是个样子货,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我们才得以迅速攀爬,甚至路上连停下来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因为只要一停住脚,下面浑浊的河水就要追上来。
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慢慢感觉我的肺里面传来火热的感觉,仿佛撕裂一样剧痛,即使是风箱似的大口呼吸都无法让这种感觉减轻,甚至连双腿都慢慢没了知觉。我知道这是身体在提醒我,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再爬下去恐怕就有脱力的危险。
我看了看身边,发现其他三个人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尤其是眼镜几乎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额头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连眼镜快要滑下来都不知道。
“呼,呼,我不行了!”眼镜一屁股坐在地上,嘶着嗓子道:“八爷,白爷,胡爷,你们别管我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我也累得够呛,不过这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抛下眼镜不管,便伸手拉着他,喘着粗气道:“不行,你赶紧起来,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这边正拉眼镜呢,那边胡荣光也噗通坐了下来,摆手道:“不跑了,打死胡爷我也不跑了,再这么跑下去就活活累死了,还不如淹死呢!”
我一看这位主怎么也坐下了,示意李少白去拉他,李少白看了看下面灌进来的河水,松了口气道:“没事,看样子河水上涨的速度没那么快了,我们歇一会吧。”
我探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一直紧追在我们脚下的河水不知什么时候慢慢落了下去,这时候正从我们脚下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慢慢上涨,看样子要追上来还得几分钟。我松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感觉四肢百骸顿时传来无比舒爽的感觉,这一刻想着,能在这里躺下睡一觉简直就是天下最美的事情了。
我们几个休息了大概十分钟,眼看河水已经到了脚下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在李少白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拖着双腿继续向塔顶爬。这下子真是要了命了,我刚刚才歇过神,只感觉两条腿稍微一动就生疼,好像腿里的神经都搅在一起似的,早知道这么难受还不如不休息呢!
好在河水上涨的速度这时候几乎已经停滞了,所以即便我们走得很慢,但最终还是在水面追上我们之前成功爬到了塔顶,算是暂时脱离了险境。
我还没来得及打量塔顶的摆设,胡荣光突然道:“咦,这怎么有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