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为丈夫的陆闻辞都能半夜出门去找另一个女人,她作为妻子又为什么不能跟?

“我——”刚要开口,正想说些什么,何以然被猛地推开。

“何以然,婉柔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该这个时候添乱。”

陆闻辞直视前方混乱的精神病院,眼中只看得见楼顶的青梅竹马,夏婉柔。

毫不客气的话犹如冰尖利刃刺穿心脏,何以然瞬间白了脸色,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陆闻辞目不斜视地疾步走过,甚至没发现何以然摔倒在地。

男人身影消失,何以然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苦笑。

今夜太过火,两腿比平时更加酸软,根本无法支撑住突然的后退,她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水泥地磨破了膝盖,点点细雨落在伤口,刺痛让她不禁皱起眉。

可比伤口还要疼痛的,是仿若破了大口子、正不停呜呜冒风的心口,那里已经是荒芜一片。

日复一日的生活,她竟已经疼到麻木了。

细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大,精神病院顶楼传来哭泣声。

何以然抬起头,大滴雨珠落进她的眼,酸得忍不住眯了眯。

一片模糊中,她看见顶楼清瘦的身影被另一道高大的身影搂在怀里,然后一齐向后退去,消失不见。

那身影正是她所熟悉的,是陆闻辞。

陆闻辞再次救下想要寻死的夏婉柔。

她已经能够想象,陆闻辞在顶楼是如何把夏婉柔怜惜地抱进怀里,用尽所有温柔去哄人,却对夏婉柔的小心机视而不见,就跟瞎了眼一样。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何以然心口抽痛。

刚才滴入眼的雨珠顺着眼眶滑落,也分不清到底是雨珠还是泪水。

可不就是瞎了眼么。

没长眼睛的又不止是陆闻辞一个。

她这双眼睛自从三年前嫁给陆闻辞就已经“瞎”了。

两家联婚早是心照不宣的事,当初陆闻辞也没有拒绝,可后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对身为妻子的她冷眼相待,却跟青梅竹马的夏婉柔举止亲密,从不划清界限,甚至还将夏婉柔的病归咎于她。

是,她何以然确实针对过夏婉柔。

可那不过是情敌间的争风吃醋罢了,再说夏婉柔也没少对她动手,凭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到底还是陆闻辞的心偏了。

何以然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脸边水渍抹掉,清亮眼眸一如既往地倔强。

雨势渐渐变大,何以然终是一个人独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