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绽放之时卷起花海犹如尘暴,时间便吞没了众人,一行浩洁荡荡十几二十个人,在看似唯美的花海里苦苦挣扎。
“师尊,在您的心里难道就只有一鸣师弟?我等难道皆是蝼蚁不成?”这个男人是邱一鸣承袭宗主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是宗门大长老的儿子,也是当年带头欺负邱一鸣的人。
这一次跟着邱一鸣一起出来,就是怕邱一鸣一举得了师尊的真传,距离当年的约定仅剩四年,如今的邱一鸣还是一个只会鼓捣卷轴的蠢货,只要他的修为一直是这样,或着自己趁着师尊不备杀了邱一呜,那个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的宗主之位,一定就是自己的。
可是却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绝境里,人都说绝境里你才能看清楚谁对你是真的好,谁对你是虚情假意:“师尊以前标榜自己,不偏不倚如今我们师门弟子遇险师尊竟然只顾着一鸣师弟,师尊让弟子等心寒。”
不得不说此人十分聪明,不仅有武力更有脑子,即使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也不忘给自己铺路,老者本来就被凰离的桃花眼所伤,如今听了这话更像是一柄尖刀直插心脏而去。“你既然喊我一声师尊,就该知道要尊师重道,若不是本尊护着你们,就凭你们的修为,早就被这片片的桃花撕成碎片了,还有能力在这里质问本尊?这是你对师尊该有的态度?这是你作为弟子的本分?”
外界发动着一切凰离,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笑道:“我说你们真是好笑,不想着活命倒是有闲情逸致聊了起来。你们既然敢坏了我的好事,那就都去给雪儿陪葬吧。”
一开始凰离是真的没有打算要杀了他们,可是久不开启的桃花眼里的戾气,在这一瞬间感染了凰离,泯灭了凰离唯一的良知,凰离的心头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暴躁,桃花眼中一片花瓣骤然合上,其余几片盛放之时尤甚,霎时间天旋地转。
老头再也无法承受,巨大的撕毁之力游走在众人之间,众人方知虽然师尊将邱一鸣护在怀里,却依旧为他们承受了极大地冲击。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就这样被分了身,那人的血溅在众人的脸上,众人心惊胆颤的抵抗着风暴一样的花海。
凰离在高台上大笑,手伸向了青文怀里的文心,拿出那个断了的刀尖,刀尖顺着文心的面部滑至唇角,将文心的脸在文心活着的时候切成两半,小孩的哭声撕心裂肺。
众人皆是惊恐的看着凰离的举动,瞬间被凰离摄了心神,没有人注意到周围的花海已经消失了,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在花海消失的一瞬间一起消失了,一个娃娃被凰离泡进了准备好的酒瓶里。
凰离尤觉不够,眼睛再次射向青文,粉色这一刻再也和美好梦幻挂不上一点关系,邱一鸣设下的保护立时便破了,面对那道粉色那薄弱的保护显的如此不堪一击,周围一道绛紫一闪而过扑向青文。
之后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周围人一阵一阵的尖叫,所有人置身火海,凰离眼中的桃花瞬间缩进凰离的瞳孔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若说一开始邱一鸣用的那个幻境,是一种无声无息渗入你世界要你命的幻境:无相的话,现如今这个便叫做炙阳,也是邱一鸣的得意之作。
即使是同门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见过邱一鸣的炙阳,四周声音回荡“既然你最得意的是幻境,最厉害的是火焰,那么今天我就用你最得意杀了你。”邱一鸣的声音就像是天神一般,出现在四周,让众人根本分不清楚邱一鸣到底在哪里。
凰离笑道:“就凭你?就算是你老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将我怎样,对了还有这枚戒指,没了它你确定你是我的对手?”
炙热的温度即使是凰离也有些受不了,甚至是有些烦躁,桃花眼消失的一瞬间,凰离看到了自己手里拖着的肉乎乎的血球,以及一张完整的婴儿皮,他自己都一时间接受不了。坛子和人皮骤然坠地,文心被邱一鸣结界里的火化成了血水。
邱一鸣愣了愣之后便迎来了凰离的强势一击,两人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
十三的眼角留下了一地晶莹滚烫的泪水,而十三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或者说正在慢慢复苏,而一旁的蓝衣女子正在消失,十三被迫接受着这一切,接受着文心的血流进自己的身体里,接受者识海的恢复,以及识海里多出来的人。
这一切发生时凰离与邱一鸣还在无休止的较量中,两人一时间不分伯仲打的难舍难分,彼此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十三识海彻底恢复的时候,以十三为中心方圆十里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迅速的覆盖地上的植被且有越下越大的势。
周围人啧啧称奇,好好的十月天竟然下起雪来,而一直在邱一鸣结界里的凰离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十三被巨大的雪花包裹起来,蓝色的灵力在雪花四周飞舞,不知道多久两人分不出胜负,可是却都累了,在停下来的后,邱一鸣和凰离两人先是一愣,在看到像是一个蚕宝宝一样的巨大雪茧时,凰离惊喜异常的扑了上去,不顾霜雪的寒冷盘膝坐在一边,一颗内丹被凰离吐了出来,之后迅速被雪茧吸了进去。
凰离笑的像一个傻子一样,痴痴等着:“是你,一定是你。”
邱一鸣询问了情况之后,才知道那里是十三,不由得放下心来,既然是你,那我就在这里等你醒过来,众人纷纷离开对于邱一鸣没有任何影响,那场大雪还在继续。
一连下了五天才渐渐有了变小的趋势,再过了七天这里才再一次见到了阳光,暖阳想要融化下面的坚冰,真的是要好好的费一番力了,这里俨然变成了一个寒域,就像邱一鸣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雪茧已经厚到现如今就是凰离想要人为的破开已经是不可能了,雪停了,什么都和之前没有一点区别,只有那个高高厚厚的雪茧依旧紧紧地包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