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盈于睫对于一个被精心训练了这么久的间谍,再被抓住之后还是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以及应变能力,抵死不认是他们学会的第一堂客,也是他们用的最熟的手段,,脑袋晃动着以一个人类认为最可信的速度以及表情看着十三道:“我不知道姐姐再说什么,什么原因目的姐姐这是怎么了?”
十三心里赞叹这么多年了自己终于见了一个这么会演戏的,真的是要是早点认识说的不定自己还能多看两出好的,可是长久以来的心软还输在看到眼前人惊慌失措惨白的小脸望着自己的时候没来由的心软了。
如果没有那三年的训练十三有可能真的会信,可是现在十三真的是连这姑娘的头发丝都不信,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丹海剑在眼前铁片光滑折射的光线一闪而逝之后,十三的小臂上便多了一个伤口,不容置疑的口吻:“拿个碗过来。”
那傻蛇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一点不敢怠慢的小跑着将一个竹筒拿过来长年累月的单纯以及十三现在忽然间出现的霸道气息,都让这个单纯的小白不敢言语,手里举着竹筒眼睛抬到一半有迅速低下去。
血很快就放了有竹筒的三分之一,十三随手便止住了自己流血的小臂,端起竹筒捏着小女孩的下巴:“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它喝下去,我就信了你说的话,只不过你能不能好好的活着,这我就不清楚了。”
十三心里笑道:就算是在严格的训练还是磨灭不了精灵族对自己血统高贵的维护,即使是自己不想麻烦的放了这么一大管血,她不要说喝了即使看一看都要皱眉头。
女孩即使是有着多年来的训练经验可还是在看到十三手里的血液时立时打了一个寒颤,更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奈何膝行的距离并不大,被十三捞起下巴尖叫到:“我不喝,我不和你们人类恶心的血液,我不要!”
无论女孩怎么求饶十三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在别人眼里冷血的有点可怕。
十三手里竹筒里的血任由女孩怎样哀求挣扎还是灌进了女孩的嘴里,甚至在她不停的摇着脑袋,用手指压着舌头试图吐出来可是却怎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放生大哭。
这哭声饱含了女孩的委屈和无力的挣扎,甚至是对以后人生的绝望,每一个喝下人血的六翅精灵,就会自动成为这个人类的附属品,任由这个精灵之前有多么的高贵现在也不得不成为这种他们最看不起的人的奴隶。
好久女孩才缓过来,状态让十三觉得之前的那些惊慌不安甚至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那小姑娘身上被血浸透整个人,可是依旧跪的笔直骨气尤在,还是之前那一套说辞十三连眼皮都懒得抬,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十三最后耐着性子问道:“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的主子是谁?”
小姑娘可爱的脸上笑出两个笑笑的虎牙,可是话语却跟与这个形成截然的反差:“我没有主子,既然你活着回来了,那么要杀要剐都随你,只是希望你杀了我以后不会后悔。”
一个囚徒居然能这么大口气,十三不知道该说她的主子教的好呢还是该说自己太无能,将人从地上拎起来,只听到那个身上只是简简单单止了血的伤口,甚至有破开的迹象,可是手里的小人毫无畏惧。
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晃动,嘴上说着狠辣的话语:“虽然我对你们下了药,可是如果你们不是自己的好奇心踏入那片林子,你们就不会陷入那样的困境。到头来你出来时已经刺了我一剑,现如就算杀了我也于事无补。”
话还没有问完外面就一叠声的恭迎,女王陛下。十三不由得回头看了女孩一眼,脸上笑意不减的迎了出去。
小女孩一直攥裙角的手指松了下来,刚才与十三说话她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淡定,一直被教育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这时也流露出期盼来,不知道被教育她的人看到会不会自嘲自己的失败。
女皇陛下的雍容华贵一直是她脸上的一层假面就像是镶嵌在脸上的面具一样,这层面具在进门之后看到地上跪着的小姑娘时,片片皲裂优雅的抓着自己裙摆的手指指尖泛白,甚至眼睛里深深的寒意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十三笑着介绍:“这是我出门救的一直精灵,她已经喝了我的血。”
片刻迟疑之后女皇陛下皲裂的脸颊重新成为厚厚的盔甲,一如既往的笑容掩藏着心里喷薄而出的恼怒,站在女王身边的那个精灵,像是要将脸埋进自己根本就没有的胸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脚面,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十三笑着让傻蛇将这个嘴比死男公关嘴还硬的小姑娘带下去,自己还有一出好戏没有看完,小丫头渐渐变得绝望可终究一言不发,任由傻蛇将自己拖下去,黑暗向来是精灵不喜欢的,更何况是在无边无际中好像没有尽头的黑暗中训练出来的精灵。
天生就带着对光明的渴望,而女王那个她们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便是她们心里最炙热最浓烈的光,当你黑暗中遥想那道光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那道光会如夏日的暖阳耀眼而温暖,可是当小丫头真正见到自己心里的那道光时,才发现那道曾经是自己信仰的光,却恰好与自己期盼的完全相反。
竟是冬日里雨雪后那一轮挂在天空中依然明亮,但却冷清的惨如白雾的太阳。
十三也许是这些人里最明白她此刻感受的人,也最明白从这一刻起这个人动摇了,或者说在女王没有维护她带走她,甚至是在知道她喝了自己的血,都不曾问一句的时候,心可能就已经叛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