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烧了娘亲画像和衣服,丢了娘亲给我做的虎头鞋,还骗我娘亲抛弃了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知道你娘去哪里了吗?”
“娘回家了。”
“你娘说过会回去找你?”白拂问。
“就说了!”
“......何时说的?”
“我吃奶的时候,听见娘亲口说的。”
“......你吃奶到几岁?”
“前几天还吃了奶呢。”
“......前几天你几岁?”
“哥哥你傻了吗?我们五岁了呀!”
“......你娘什么时候走的?”
“哥哥你不记得了吗?娘前段日子走的啊!”
“......你娘怎么说的?”
“娘说她会想办法救我们,让我们乖乖等她回来。”
“你们有危险吗?为什么要救你们?”
“不知道...”
“你娘叫什么?家在哪里?”
“娘就叫娘啊,她说她的家在大业国。”
得。
说了等于没说。
五六岁的智商,五六岁的记忆。
这记忆里满满都是哥哥和娘,没有其它。
“那爹爹呢?”白拂好奇问道。
苏宁崖顿时神情落寞,“爹爹死了,我们还没生下来就死了,我们没有爹爹了。”
白拂:“......”
她快被苏宁崖半真半假半虚半实的话整不会了。
根据席南席北打听回来的消息,苏宁皋苏宁崖的父亲是苏宁大将军,人家明明活得好好的,哪里死了?
罢了罢了,这家伙现在只有五六岁智商,指望他还原真相不切实际。
姑且就当他爹死了吧。
几个孩子去了许久,太阳快下山才回到小院。
白拂看了眼天色,没有催,低头继续陪着苏宁崖玩翻绳。
沈新语走过来,礼貌问道:“哥哥,可以再稍微等一会儿吗?”
白拂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几人进了屋子,院子里只剩下白拂与苏宁崖,苏宁崖喜欢玩翻花绳,但是又玩不好,自己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
在他成功把自己气死之前,沈新语几人终于出来了,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小篓子,里面有粮有菜有肉,是庄子上自产的。
白拂帮他们将东西搬上驴车,告别婆子和老头出发回城了。
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到了城内,路过医铺时看到铺子门关着,白拂让伙计直接将他们送到家。
驴车进入一个小巷子,远远看到一个婆子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焦急张望。
“是奶奶!”
沈新晴高兴喊道。
虽然车马行的伙计来报了信让不要担心,但沈家奶奶看到孙子孙女和两个陌生人从驴车上下来时还是又惊又怕--
几个孩子像往常一样出门,没想到居然是起了去庄子的主意!
这要是万一碰到坏人...
沈新语将事情原委给沈家奶奶说了,沈奶奶向白拂道了谢,正要邀请白拂进屋坐一坐,沈家夫妻两人回来了。
虽然两人脸上没有笑意,但能感觉到两人此刻心情并不差。
看到白拂,沈家夫妻两人很惊讶,“公子你怎么...”
白拂拱拱手,“今日路上碰到几位小家伙,顺路带了他们一程。”
沈家夫妻一愣。
他们刚从慈幼庄回来,还不知道孩子们出城的事。
见三个孩子齐齐低着头,沈家奶奶只得将事情原委又讲了一遍,沈夫人还没听完,面上神情逐渐凝固。
突然,她沉着脸快步走到一旁,捡起一根粗棍子,上来对着孩子就是一顿抽。
嘴里嚷嚷着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乱跑。
沈家奶奶抱着孩子试图去拦,但沈夫人的棍子丝毫不讲情面,差点打到沈家奶奶怀里的小四,沈奶奶急了,对在一旁站着不懂的沈大夫道:
“快去劝劝啊!”
沈大夫不动,神情严肃道:“他们犯了错,就该受罚。”
门口一时鸡飞狗跳。
好在这条巷子只有一户人家,没有邻居来围观。
白拂一个外人不要插手管教孩子的事,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这时,苏宁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猛地冲到孩子们面前,抓住棍子推了沈夫人一把,苏宁崖力气大,这一推,沈夫人直接跌了个屁股蹲。
沈大夫终于动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沈夫人身旁,将沈夫人扶起来嘘寒问暖,确认没什么事后对苏宁崖冷了脸,“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