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人在告诉金古思父亲这三件事之后,金古思的父亲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觉得可笑。第一,他没有叔父,第二,他与自己的舅舅家关系非常好,舅舅是个和蔼的人,至于第三点,金古思的父亲觉得太遥远了。
谁知道,没多久,金古思的父亲就接受了家中的相亲,娶了一个女孩儿,而在定下那门婚事的当天,金古思的爷爷对他父亲说,他未来的老丈人,算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按理说他应该称之为叔父,还告诉他,他的叔父在中国的青岛有自己的生意,希望金古思与其女儿结婚之后前往中国。
此时,金古思父亲才想起那个怪人的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怎么会与他所说完全一样?
其后,金古思的父亲前往了中国青岛,同年金古思出生,也是那年,朝鲜彻底沦陷,沦为日本领土,并设总督府于汉城,其后金古思的父亲也加入了朝鲜人在中国的抵抗组织,但却险些被自己人所杀害。
叶达听得奇怪:“为什么会被自己人杀害呢?”
金古思道:“我父亲的舅舅,就是他认为的那个和蔼可亲的人,成为了日本人忠实的走狗,并且带人四处抓捕那些独立运动者,有人诬告我父亲说,他是日本人安插在反抗组织中的奸细,若不是离开朝鲜后,我们全家几乎没有与舅舅有过联系,否则,可能还真洗不掉嫌疑。”
夏霜道:“原来你是在中国出生的,难怪你中文说得这么好。”
叶达道:“你藏得够深的呀,然后呢?你也加入了独立运动?”
金古思道:“不,实际上我家里世代就是做跳大神的,也就是萨满,这也是我为何对萨满文化如此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所在,我长大后一直不安分,加上家中又有点钱,所以开始四下冒险,不知道怎么回事,短短几年内,我就变成了一个所谓的朝鲜冒险家,不过后来我逐渐对这些失去了兴趣,因为我和唐千林一样,在经历过那么多冒险和诡异之后,否定了鬼神说,直到我父亲去世。”
叶达道:“明白了,你父亲去世的时候,告诉了你这三件事,对吧?”
金古思道:“没错,我可以不相信人,但不可能不相信我父亲,他绝对不会骗我的,于是,我又开始返回朝鲜,调查那个神秘人,重新对所谓的预言,萨满的自然崇拜开始深层次的研究。”
贺晨雪在旁边搭腔道:“直到你遇到柳谋正,他邀请你入伙,对吗?”
金古思笑了笑:“差不多吧,但事情的过程非常曲折,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有些事,还是需要让他来告诉你们。”
金古思说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用这个姿态来告诉其他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
至于他所说的那间瓦房,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是什么,看样子真得等到柳谋正来揭露。
再说冲向那座大楼的唐千林三人,在避开那些移动崩塌的房屋之后,三人终于冲进了那座大楼之中,站在大楼大厅内,三人互相搀扶着,看着已经变成另外一番奇景的外面,惊讶得合不拢嘴。
原本在外面的那些房屋,有些漂浮在半空,有些互相重叠着,有些挤成了一团,有些则完全崩塌,剩下的瓦砾被一阵阵风吹起,冲向空中,又如同冰雹一样砸向地面。
总之,眼前看到的仿佛就是末世地狱。
“果然他只能控制他所想的那部分。”李云帆抬手去摸旁边的墙壁,“无法影响因我们记忆而具体化的东西。”
唐千林问:“你为什么会对这里记忆如此深刻呢?”
李云帆刚要回答的时候,大楼内就传来人的惨叫声。
李云帆深吸一口气,觅着那声音朝着右侧的走廊慢慢走去,走到地下室入口的位置,站在那道:“就是这里,地下室有两层,第一层是审讯室和羁押室,地下二层就是武器装备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