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屁股看了一眼金古思,慢慢地跟了上去。
唐千林追上高桥次郎,问:“那个金古思在这支队伍里起什么作用?”
“实际上……”高桥次郎终于向唐千林说了实话,“这个人是我找来的。”
“什么?”唐千林诧异,“你找来的?”
高桥次郎往队伍后方看了一眼:“他不是真正的金古思,真正的金古思如今还在朝鲜总督府的大牢里,这家伙是个杀手,特种情报处在将金古思带入大牢前,我就让这名杀手替换了他的身份。”
唐千林根本不相信高桥次郎的话:“照你这么说,你们日军的上层都是饭桶?”
高桥次郎只是笑了笑,不再解释什么。
唐千林看着高桥次郎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庆全和烟屁股,他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甚至连自己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
甲组中,庆全和烟屁股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两个人,同时他也希望身在乙组狼穴之中的李云帆和易陌尘能够平安顺利。
钱斯年和李云帆带领着乙组已经走进了大棚,大棚内站着不少关东军士兵,作为监工的他们,正喝斥着那些不知从何处掳来的百姓挖着煤土。
当他们走进的时候,不少百姓都放下手中的工具,和那些关东军士兵一样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最让他们诧异的是,不仅那些当苦力的百姓死气沉沉的,就连原本应该趾高气昂的日本士兵也是满脸毫无血色,毫无精神的模样,甚至有好几个坐在那里抽烟发呆。
怎么回事?钱斯年觉得很奇怪,日军纪律严明,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名军曹模样的日军上前拦住钱斯年。
钱斯年也不废话,只是掏出证件和相关文件,军曹扫了一眼证件,也不看,只是查阅着文件。
第一份文件军曹也是草草过目,直到他看到第二份文件下面有高桥次郎的签名时,这才恭敬地将文件递还给钱斯年。
随后,军曹朝着远处一扇铁门前站岗的士兵喊道:“让他们进去。”
两名士兵慢悠悠有气无力地将铁门奋力拉开。
李云帆上前一步,与易陌尘并肩站在一起,抬眼看着眼前那面巨大的石头山壁,还有山壁下方那扇厚度至少达300毫米的铁门。
为什么会在这里铸造这样一扇门?李云帆脑子里刚冒出这个问题,门内就急匆匆走出两个抬着担架的医护兵。
担架上那人盖着白布,很明显是死了,两名医护兵的神色慌乱,满脸不安。
军曹上前:“是佐藤?”
领头的医护兵点头,军曹揭开白布看了一眼。
就在他揭开白布的那一刻,易陌尘看到白布下面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人的面部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手部的皮肤也全部溃烂,其军服上也全都是血水脓水,十分恶心。
军曹重新盖上白布,冲着担架上的尸体微微鞠躬,随后医护兵才抬着担架离开。
就在钱斯年准备走进那扇铁门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一名日军士兵在那喃喃道:“也许明天就轮到我了……”
日军士兵刚说完,军曹就瞪着他道:“松板!”
那名叫松板的士兵立即立正,军曹瞟了钱斯年一眼,钱斯年立即朝着铁门内走去。
李云帆和易陌尘刻意放慢脚步,让其他人先行,他们还想多观察下大棚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