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凝视着杨学正:“你的意思是不把人送回来了?”
杨学正平静道:“没错,这个案子,我们是非办不可。”
杨学正说完,似乎有意挑衅吴惠文,又道:“要让我们把人送回来,倒也不是不行,趁我们现在还没离开江州,你们可以派车子去拦截。”
吴惠文深深看了杨学正一眼,对方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吴惠文这会总算是有点明白郑世东刚刚为什么没能把人拦下了,这的确是怪不得郑世东,看对方这目中无人的姿态,刚才就算是她在场,恐怕也无济于事。
“吴書记,要不要让市局那边派车拦截?”郑世东走到吴惠文身边,悄声说道。
吴惠文皱了皱眉头,杨学正刚刚那么说是故意的,他们却不可能真那样做,派车去拦截,车子在路上追逐,一旦发生事故,谁来承担这个责任?看对方这态度,也不可能乖乖让车子停下,吴惠文不想将陈远置于险地,而且她要真那样做,只会让上面的人觉得她吴惠文做事不成熟。
眼下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围绕着郑国鸿的指示做文章,吴惠文道:“杨学正同志,我再明确说一遍,这是郑国鸿書记的指示,你确定要违抗郑国鸿書记的指示吗?”
杨学正道:“吴書记,很抱歉,我并没收到郑国鸿書记的指示……”
吴惠文打断对方的话:“你没收到指示没关系,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回头只能据实向郑国鸿書记汇报了。”
靠,这姓吴的女書记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杨学正脸色有些变化,对方逮着郑国鸿的指示说事,杨学正显然颇为忌惮。
杨学正的背景虽然不俗,甚至完全不怵郑国鸿,但重点是他现在是来江东省镀金,要是得罪了郑国鸿,那可就不好玩了,到时候要是灰溜溜被赶回去,估计要让京城那帮朋友笑掉大牙,但这会要是让他乖乖打电话让人把陈远送回来,杨学正又拉不下这个脸。
眼珠子转了转,杨学正干脆耍赖道:“吴書记,你说这是郑国鸿書记的指示,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是没接到,我很忙,就先不奉陪了。”
杨学正说完就上了车,让司机赶紧开车离开。
吴惠文神色一愣,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不要脸。
杨学正坐着车扬長而去,郑世东连忙又问:“吴書记,要不要赶紧派车拦截?”
“派车拦截,出事了怎么办?事情传出去,咱们江州市的车子对省纪律部门的车子围追堵截,这个影响谁来承担?”吴惠文看着郑世东反问道,在她看来,刚刚在办公楼里,就是把人拦下来的最好时机,哪怕发生一点冲突,但只要是在室内,就能把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现在都让对方带人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再去围追堵截,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市里边有理也变成无理了,原本对他们有利的局面也会变得不利。
“这毕竟是你们系统内的事,你可以打电话跟陈正刚書记一五一十地如实汇报,我相信陈正刚書记会明辨是非的。”吴惠文对郑世东说了一句,又道,“小陈那边,你让人多留意。”
“吴書记,您放心,我会托省纪律部门的朋友帮忙了解情况的。”
“嗯。”吴惠文淡淡点了点头,接着道,“小陈虽然被带走了,但不代表你们这边就不查了,小陈办公室出现那名贵手表和金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内部可以先查一查,我相信小陈不会说谎,他既然说他之前也没见过那手表和金条,那这事就值得细细查查了。”
“我明白。”郑世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