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写检查到凌晨2点,对初稿反复加深反复修改,然后上床后一直辗转反侧,基本没怎么睡。”陈远道。
“我怎么看你现在没有一丝倦意呢?”安哲抬头看着陈远。
“这个……”陈远稍一迟疑,“因为我年轻,撑熬。”
“你年轻?这么说,我老了?”安哲哼了一声。
“不不,你不老,你永远年轻。”陈远忙道。
“都是凡身肉体,谁能做到永远年轻?我能吗?你能吗?”安哲道。
“这个……似乎不能。”陈远道。
“不能为何要这么说?”安哲道。
“这……”陈远一时语塞。
安哲又哼了一声,用手轻轻拍了下检查,“这检查你还反复加深反复修改,当成写讲话稿对待了?要做到逻辑严密文采丰溢?”
“不是,我是因为不断深刻反省反思才要这么做的。”陈远道。
“果真深刻反省反思了?”安哲道。
“是的,我是带着沉痛的心情和认真的态度反省反思的。”陈远郑重道。
“沉痛的心情?到这程度了吗?”安哲道。
“嗯呐。”陈远点点头。
然后安哲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陈远,陈远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海涛急匆匆进来,手里一份拿着机要室刚交给他的文件,表情紧张道:“上面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处理决定下来了……”
一听张海涛这话,一看张海涛这表情,陈远的心倏地提了起来,提到了嗓子眼。
安哲看起来倒是很镇静,随手把陈远写的检查翻过来,然后接过张海涛手里的文件,低头看起来。
陈远此时很想探头看看,但又不敢,看张海涛坐在了沙发上,也过去坐下,看张海涛此时的表情严肃而又严重,心里不由交织着激动、兴奋、猜测和不安。
半天,安哲看完了文件,表情依然很平静,抬头看着张海涛。
陈远目不转睛看着安哲,此时,从他的表情里,陈远无法做出任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