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的水底，寒意彻骨。

钟离睿身姿矫健，在前面破水前行，帮唐青阳避开湍急的旋涡。

唐青阳紧随其后，身姿轻盈，她的发丝在水流中飘散，犹如一条穿梭水花的美人鱼。

两人就这样在暗流的裹挟中潜行。

期间他们也停下来换气，就这样从黑夜游到天明，两人终于到了河边。

“呼……”唐青阳从水里冒出，大口的呼吸空气。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间，看到了钟离睿脸上的异样。

钟离睿同样盯着唐青阳，他从她明亮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秋无双给他精心制作的疤痕，在河水的浸泡下已经卷边。

唐青阳虽然知道钟离睿易容过，但是却头一次见到假疤痕脱落的情况。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那假皮扯下。

唐青阳终于看到了钟离睿剑眉星目的真容。

她不由的瞪大了双眸。

“怎么了，被我的样貌惊呆了？”钟离睿勾唇一笑，给他俊美的脸上增添了一丝邪魅。

钟离睿等着唐青阳回答，但是等着等着，看到唐青阳明亮的眼睛里竟然蓄起了泪水。

钟离睿有点儿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难道我的样貌很吓人？”

唐青阳撇撇嘴：“你变了，没有当初一见惊艳的感觉了，你还我……你还我……”

钟离睿无语，他对唐青阳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难道他这张完美的脸，还不如一张疤痕脸好看？

不过还是不可能还了，他不可能真的给自己脸上割一道疤。

钟离睿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低头堵住了唐青阳撇着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