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世代从军,薛家的男儿都死在了战场上,他大哥薛明远亦是如此,薛家掌管大雍一半的兵权,世态炎凉,帝王忌惮薛家拥兵自重功高盖主,视薛家为眼中钉,他们全然忘了,大雍是为何这样安定百年,独坐高台便以为高枕无忧,这样的安宁是用无数人的血肉堆积起来的。
帝王不仁,当年薛明远受人迫害死在战场上,薛家都知这件事绝对有人在背后指使,可那又如何,即使知道真相也还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死了一个皇帝还会有下一个,薛家有祖训不可弑君谋反。
薛勇纵观朝堂多年,几位皇子难当大用,或许夙夜能从中破局,薛勇让薛明影接近试探夙夜的虚实是想让薛明影做谋士,不是让薛明影跟在夙夜后面上阵杀敌。
薛家不能再死人了,薛明影深谙这个道理,可他不甘心,兄长的仇不能不报,父亲有顾虑他理解,但绝不能就这样惶惶度日下去,只有兵权明主才能改变这一切。
皇帝早有收回薛家军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找到由头,又怕薛家气急了造反,朝中还有戚家坐镇收回兵权不是一日之事,夙夜是最合适的人员也是最好的靶子。
既然如此薛明影不介意帮夙夜夺得全部兵权,他坐在地上闭眼,黄昏的光逐渐变暗,他好像听见了兄长的声音,薛明影至今记得临别之际,兄长告诉他,回来会教他银月枪的用法。
可他却永远的留在了异乡尸骨无存,银月枪也不知所踪,只带回了一截残布,那是母亲为他新做的披风,绣着金边虎纹。
门被推开一道缝,下人将吃食端进来,“世子,”薛明影看着眼前的清汤寡水,见他执迷不悟改方法了是吧。
薛明影咬了口冷掉的馒头,暗暗想,在益州那几天什么没吃过,老头也太小看自己了。
夙夜听着暗卫来报,薛明影被薛国公关了紧闭,“给薛府递道帖子,约薛国公午午时在醉仙楼小聚,隐蔽些。”
“是。”夜四领命退下。
午时,醉仙楼
夙夜临窗而坐望着湖面沉思,不多时门外传来声响薛勇迈入厢房。
“王爷。”
“薛国公,坐。”
薛勇瞥了眼夙夜在他对面坐下,正经危坐,“不知王爷约我在这见面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