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悔还是没说话。

司徒舜本也不是要追问个仔细，看了一眼那碗腊八粥，问：“你吃了一口了？”

“嗯。”君九悔终于给了点回应。

他拿着她用过的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

也不介意，那是她吃过的勺子。

身子不好，只是品了个味道，浅尝辄止。

君九悔看了一眼，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司徒舜又道：“已经过子时了，我送你回去睡吧。”

君九悔朝他伸手：“给你诊脉看看。”

他立即把手伸过来。

看过之后确定没什么问题，君九悔松手，道：“行。那我去睡了！但不用你送，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司徒舜：“……”

因为不准他离开这里，最多把她送出门口。

风雪夜。

看着裹在大氅里的小女人往外走，头也不回。

绝情如斯。

他忽然心念一动，喊了一声：“九儿。”

君九悔疑惑地侧头过来，问：“还有事？”

司徒舜展颜一笑。

他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抱住，在她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

“谢谢你，九儿。”

君九悔不理解他这道谢是为何：“我做什么了？”

司徒舜笑了笑，没有解释，摸摸她的脸，道：“回去吧。我会尽快好起来，到时候就不用你挡在前面。累的时候，你可以歇歇了。”

他在心里说：

谢谢你，遵守承诺来陪我吃这一口腊八粥。

谢谢你，把我的命从阎罗殿拉了回来。

谢谢你，希望我们能够如愿共度此生！

君九悔当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多戏，一头雾水看他一眼。

没看出什么来，她也不甚在意，道：“本该如此，不然你都没有用，我救你干什么！”

如果不是要他当挡箭牌，她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

升官发财死老公，不好吗？

她没心没肺，司徒舜也不介意。

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找出了与她相处的最佳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