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悔终于有动作了。
她把茶杯放下,也没穿鞋,赤着脚走过来。
很快,把他身上的银针全部都拔掉了。
然后,回去坐着。
没好好穿衣服的人,也别指望她能端端正正坐着。
胡榻临窗,她懒洋洋倚在窗棂上。
司徒舜看着她。
若别的女人这么不要形象、毫无闺仪,还敢跟他拿乔到这程度。
他大概会把对方拍死!
可这个人是君九悔。
哪怕被她骑在头顶上作妖,他竟然还觉得——
她这闹脾气的样子,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或许,还有几分叫人心疼?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对“尊重”二字,看得这么重?
一件在他们看来很小的事,却能让她敏感如斯?
如果不是这种事上受过伤害,怎会如惊弓之鸟?
他缓缓坐起来,也不管身上衣裳披散着,慢慢调整了姿势。
止疼针撤了,毒还在五脏六腑翻滚。
他还是很痛,动作快不了。
但好歹,比先前半死的样子好了很多。
从躺着,到坐着。
但没什么力气,靠在榻上小桌上面,问:“要我跪下求你,救我的命?”
君九悔冷哼:“倒也不必!”
但尽管她说不用,司徒舜还是缓缓转换成了跪坐的姿态。
堂堂的荣王,跪在了胡榻上说话:“九儿……”
君九悔:“!!”
她简直被他惊呆了!
“你跪我做什么,我可没说要你跪下求我,你想害我?”
这狗男人,要在现代,是不是键盘、榴莲、遥控器啥的,都要准备上?
司徒舜说道:“不算跪你,只是挨打要立正,这样的姿态显得我更诚恳。我让你不愉快了,便是我错。你我夫妻……”
又说“夫妻”。
君九悔现在可最听不得“夫妻”这个词。
她打断他的话,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嘛!”
司徒舜气息一窒。
他吸了一口气,道:“王妃息怒,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