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悔的神情严肃。
平素不管遇上高兴的、愤怒的事,她很喜欢笑。
可面对医道的时候,她无比认真、且虔诚。
无影灯下,她左脸颊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只剩下偏白的肤色。
九根银针在都君心口周围,布下了一个几何图形的针阵。
她细长却有些粗糙的手指,捏住了最长的那根。
弯曲、屈指一弹!
“嗡”!
君九悔张口解释:“护心针给你上了,预防毒性流窜,攻击你的心肺。”
接着,又在腹部上了一个针阵,护住其他脏器。
都君虽然武功练得很强,却从不赤膊晒太阳练功,所以皮肤偏白。
他身上有不少疤痕。
当然,没有手腕上放血割出来的那种——叫密恐极度恐惧的伤口那么多。
可这么多疤痕,并没有破坏这身子的美感。
相反,因为练武,肌理壁垒分明。
疤痕的存在,只是多了一些野性的张力。
唔,就挺好看的!
她实在闲得无聊,问:“你这些疤,都是打仗的时候落下的?”
“嗯。”都君愿意听她说话。
她又问:“左腹部这个刀伤,一刀划过四寸长,伤口不算很深,但也能让你躺个十天半个月。右胸的位置,那个是箭伤,还挺危险的。拔箭的大夫没弄好,伤口创面特别大,是不是失血过多,差点把你送走?”
都君有些诧异:“是我自己拔的,力道没用好,拔了三次才弄出来。这你都看得出来?”
正说着,指尖的疼痛袭来!
一开始痛得不明显。
双手中指都插着三寸长的银针,紧接着她又在他脚趾头上下了针。
最后一根扎进去的时候,突然疼得他浑身一抽!
原来不起眼的扎针之痛,好像联通了什么经络,让他全身经脉都剧烈疼痛起来!
戴着面具,他的表情不明显。
但眼里的痛色十分打眼。
而君九悔,却像是没看见似的,问:“话说,你堂堂的帝子,为何要上战场?”
都君有些无语:“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有谈天的闲情逸致?”
君九悔眨了眨眼睛,给了他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对啊,是你疼成这样,疼的又不是我!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嘛,为何没有聊天的心情?”
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