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坐在靠背沙发上的时候,如果他的脖子和靠背的顶端,形成一个正确的角度,那么一旦他被从背后的绳索套住,就绝对不可能挣开。”
杰森刚要说什么,席勒就把那根雨伞绑带递给了。他说:“如果你有雨伞要绑的话,用它是个不错的选择,记得不要弄丢了。”
杰森接过那根绑带,看着绸缎的光泽,他的喉结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而席勒却问:“你之前说你在思考一些问题,你在想什么?”
“我……在我听到,布鲁斯说出那句‘旧的秩序该退场了’之后,我感到非常震撼。”
“我曾无数次想过这句话,但却不知道该对谁说,我想说,这些该死的剥削我们的秩序,真该去死,早就应该被推翻了,但我从来没有喊出来……”
“为什么?”席勒问道。
“因为我没想到这句话,什么旧的秩序之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许,是我的文法不够优秀,我想不到那么多单词……”杰森皱起眉说:“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单词能表达我想说的,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你确实应该多看点书。”席勒说道:“你可以用更直白的语言告诉我,你想说的问题是什么?我可以去帮你找书。”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架旁边,用手指摸索着书脊,说:“哲学……社会学……或许你需要这本吗?”
杰森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道:“早在我刚接手卷尾帮的时候,有一个黑帮混混打断了一个孩子的一条腿,仅仅是因为他靠近他去捡烟头。”
“从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愤怒,但其他人只是说没关系,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他的确不应该去捡烟头,但我真的非常生气。”
“这种愤怒促使着我想要大吼,但我没有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受,我听到他惨叫的时候,我只想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消失。”
“可是我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我去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其他人都要跟着受牵连,所有的孩子都没办法活下来。”
“我可以带着卷尾帮从这里迁徙到那里,可是在别的地方,我们依旧会受欺负,我们也可以再换地方,可是我们永远就只能流浪,难道,我们就不能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呆着,让所有人都有饭吃,所有人都不用受欺负吗?”
“我表达了我的看法,可是没有人赞同我,他们都说。这样已经不错了,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还有人说,我说的这些可千万不要被别人听到,否则大家就都会完蛋……”
席勒搜索书籍的手停下了,他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后说:“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能要先过去,你自己在这里找找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杰森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某些重点单词,于是,在席勒离开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前。
他看到,有一本书被拨出来了一点,倾斜的夹在其他书之间,杰森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把那本书拿了出来。
他翻开了书,第一页上面写着:
“一个幽灵,在欧洲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