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太医都仔细瞧过了,说你身子康健得很,不过是缘分还未到罢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且慢慢等。”
晴雯只觉喉头一紧,似有万千情绪哽在喉间,抬眸之际,烛火摇曳不定,将她那双恰似“水杏”般的美目映得波光粼粼,宛如一汪秋水,满含深情。
她本就生得雪肤花貌,此刻眼角微微泛红,恰似那白瓷之上晕染开的一抹娇艳胭脂,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两弯黛眉仿若春日含翠的远山,此刻却如被云雾笼罩,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淡哀愁。
那樱唇不点而朱,此刻却被贝齿咬得微微泛白,愈发衬出唇珠上那粒仿若红梅傲雪般的朱砂痣,夺目而惊心。
她微微别过脸去,发间那支碧玉蜻蜓簪也随之轻轻晃动,垂下的流苏轻轻扫过耳垂,露出颈间那如霜似雪的肌肤。
即便身着素锦夹袄,也难以遮掩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削肩细腰裹在月白绫子裙里。
恰似春日柔柳轻拂水面,风情万种,偏生又带着几分被尘世的风刀霜剑摧残后的柔弱与伶仃。
恰在此时,一阵穿堂风悠悠吹过,几缕青丝挣脱了玉簪的束缚,缠缠绵绵地绕在她的腮边,反倒把那张芙蓉般娇艳的面容衬得愈发小巧精致。
“爷,你说是不是我从前嘴上太不饶人,才损了阴德,到如今都没能给您添个一儿半女?”
晴雯的声音微微颤抖,连带着碧玉蜻蜓簪上的流苏也簌簌作响,满是委屈与自责。
“在梨香院时,我总笑话平儿是个锯嘴葫芦,如今倒好……”
话还未说完,一滴晶莹的泪珠正巧坠落在那朱砂痣上,恰似雪地红梅沾了清晨的露珠,凄美而动人。
贾环见状,心疼不已,忙用拇指轻轻拭去那滴泪,可更多如珍珠般的泪珠子却从她浓密的睫毛间滚滚滑落。
他索性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任由她额角新梳的挑心髻蹭乱了自己蟒袍上精美的绣纹,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