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注意到,容镜不知何时早已起身。

他站在檀木柜前,修长的手指拉开柜门,从里面挑挑拣拣,取出一个杯口大小的描花瓷罐。

“冷静下来了?”容镜转身的同时,清冷的声音响起

虞棠坦然回答:“没有完全冷静,但大概比刚才冷静了一点。”

容镜闻言笑着将那瓷罐放到虞棠面前的茶几上。

“给我的?”

在容镜点头后,她诧异地拿起桌上的瓷罐,打开软木盖子,莹白清香的膏状体进入眼帘。

虞棠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茉莉香钻入肺腑:“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虞棠发誓,她从容镜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你是笨蛋吗?”的疑问。

男人最后只是教养极好地说:“自己想。”

虞棠皱起眉头想了片刻,还是想不出来。

最后索性直接将药膏攥在手心,不再去想,左右容镜不会害她:“王爷要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妇就先告辞了。”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容镜需要休息。

自己在这里,只会打扰他休息。

容镜深深看了她一眼,衣袖一挥,示意她走吧。

虞棠刚走,王管家端着一碗燕窝从外面进来:“王爷,从昨天到现在您都没合过眼,用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您要是熬垮了,孙首辅还有小皇帝该乐坏了,也没人护着虞棠小姐了。”

容镜没理王管家的话,目光看向茶几上只动了一块的点心。

“下次别让厨房准备凤梨酥了,她不喜欢吃。”

管家一愣,旋即看向那盘凤梨酥,忙应了一声。

“让人备水,沐浴更衣后我要去内阁一趟。”

秋狝的事情,还要再商议一番。

他身上这套衣物穿了一天一夜,他都能隐约闻到馊味,只怕虞棠刚刚也闻到了,只是不说罢了。

想到此,容镜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不该如此疏忽。

……

从容镜的王府出来,虞棠上了马车,仍在看手里那罐药膏。

到底是做什么的?

若是粉末还好理解,可膏状药膏?

“摄政王可真心细。”荷叶看着虞棠手里的药膏,笑吟吟道。

虞棠抬头,疑惑地看着荷叶:“这话怎么说?”

“小姐的脖子被徐姨娘抓了,虽然用过一次药,但这两日小姐忙的脚不沾地,也不肯给脖子上药,那伤口隐隐有加重的趋势,王爷看在眼里,这才给小姐治疗伤疤的药膏,小姐您干嘛这么看着奴婢,奴婢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