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罢,他一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时辰已近中午,酒楼已然人来人往。
颜珹沉声:“才起?”
就他这德性,怎么把芙凝接回家去?
颜博简偷摸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彻底清醒过来:“爹,儿子认床,在酒楼睡着时天都亮了。”
念及是在外头,颜珹也不发作,抬手让刘松禾氏也喝茶。
颜博简嬉皮笑脸地坐到石漾漾身旁。
“池安与漾漾怎么来了?”
石漾漾凑了脑袋过去,压低声:“我想撮合我哥与芙凝呀。”
颜博简唇角一抖,心里嘀咕,妹妹值得最好的男子。
包间内静了下来。
无人说话的时候,刘松只觉惴惴不安。
心里直叹,他可是在自个的酒楼,怎么搞得他像是上门做客一般?
好在洪清漪开口:“你们与我们说说芙凝罢。”
“去岁年初,芙凝背着一篓平菇来我酒楼卖,平菇新鲜水嫩,我就收了。那会她连牛车都坐不起,从他们所在宝庄村到镇上,得走许久的路。瞧她那身板,背着满满一篓平菇,我到此刻想来,仍心疼得很。”
<div class="contentadv"> 刘松说时隐有哽咽。
洪清漪一惊:“不是说芙凝被凌县严家收养么?严家乃凌县首富,如何还需要芙凝卖平菇挣钱?”
“芙凝没与你们说起过?”禾氏吃惊问。
洪清漪颔首。
禾氏叹息:“芙凝与傅大人成婚次日就被严傅两家给赶到了村里,据说那会家里连米面都没有。”
听到此话,洪清漪与颜珹对视一眼,心疼得厉害。
颜博简低垂了脑袋:“昨儿爹让我来护着妹妹,我来了酒楼,有些话还没说。妹妹在乡下住过的房子,我去看过,泥地泥墙茅草屋顶,屋子里的桌椅都是修了再补的。”
洪清漪听得落泪。
嫣儿在她怀里肆意撒娇时,芙凝在为生计奔波。
娇娇弱弱的身子要背重重的物什,连牛车都坐不起,她的芙凝究竟还受了多少苦。
龙池安也道:“青山镇我陆续住了有些年头,正是去岁认识了芙凝。芙凝将山上采得的灵芝卖到我那来,那时候的她过得确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