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之所言，全然跳出主观视角，俱是依据这般实际情形而论。白漓被陈玄这一套严密逻辑说得直发愣，苦思冥想，竟寻觅不出丝毫破绽。

陈玄见白漓满脸疑色，不由哂然一笑，说道：“于喜欢一事，主人，我唯遵循内心之抉择与感觉而行。关系与感情绝非仅靠见几次面、饮几回酒、论几番道便能铸就，那般得来之感情太过脆弱，难以经受时光之消磨，迟早会被岁月冲淡。”

“好吧，主人，我知晓了。” 白漓颔首应道。他发觉，每回探讨道之玄奥，亦或为人处世之理，自己皆难以在言辞上胜过陈玄这位主人。

陈玄瞧着白漓这般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光阴似箭，转瞬正月十五已然过去。

这两日，或许因青天玉离去，青天小楼颇为清闲，时常前来琼玉楼寻陈玄，相商拜师之事。

青天小楼言道：“虽说依往年惯例，正月十八此黄道吉日，青天城各大宗门分点才正式开启收徒之举，然实际情形并非全然如此。”

“只因第一梯队之三大宗门，即九天玄清宫、天地太清宫与屠神卫，底蕴深厚、实力超凡，虹吸效应极为显著。”

“如此一来，第二梯队、第三梯队，乃至那些末流宗门，皆需设法应对。”

陈玄本非靖天城本土之人，对各宗门三年一度公开收徒之细节知之有限，闻得此言，即刻竖耳谛听，问道：“究竟是何情状？”

青天小楼浅然一笑，侃侃而谈：“往昔若皆于正月十八这天统一收徒，二、三梯队之宗门根本难以招纳顶尖弟子与杰出人才。收徒仅三日，若众多人皆往九天玄清宫、太清宫、屠神卫处蜂拥而去，运气欠佳者，恐需再等三年方能有机缘拜师。故而，那些非第一梯队之宗门，皆会提前收徒，竞相寻觅适宜人选。”

陈玄听后，微微点头，推测道：“如此说来，有人明晰自身潜力难入第一梯队宗门，便不再抱持幻想，转投二、三梯队。毕竟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与其被第一梯队严苛筛选而淘汰，不如稳稳拜入诸如四大叔愿、晴天剑派之类宗门，对否？”

青天小楼笑着颔首：“君甚聪慧，一点即通，正是这般情形。故而，待到正月十八正式公开收徒那日，仍敢前往九天玄清宫、天地太清宫者，大多为对自身极具信心之天才。君且耐心等候这两日吧。”

闻得青天小楼如此言语，陈玄轻轻颔首，心中正思忖诸事，顺口问道：“对了，小楼兄，君自幼生长于青天城，可知九天玄清宫收徒之考验是何模样？”

青天小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每三年一次之公开收徒大典，此第一梯队之筛选考核年年随机而变。就拿去年欲拜入九天玄清宫之弟子而言，考验内容乃是机关傀儡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