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跪地叩首,转身离去。
十几分钟之后,道人在山门脚下,带着三个道士,举剑自刎,血溅当场。
原地还留下一份血书,说是他鬼迷心窍,听信谗言,一时气血上涌,酿成大祸,如今悔不当初,也已经无颜再面对祖师。
更不敢死在山门之中,只能自刎于山门之外。
很快,烈阳部就收到了消息,而刚回到德城的温言,也收到了消息,是四师叔祖给打的电话,告诉了温言这个消息之后,还在劝温言。
“我就说,你听我的,没必要去打打杀杀。
这件事若是被他们做成了,那自然可以糊弄过去。
但没做成,还被翻到台面上,那就是同时犯了烈阳部和三山五岳的忌讳。
同时踩了总部长和老天师的雷区。
伱只需要把那个监控送过去,以退为进就行。
什么都不需要做,参与这件事的人,就得被逼死。
他们不死,那就得死更多的人。
也不会是死两个小喽啰,推出来个临时工就完事了。
现在死掉这个,是终南山掌教的师弟,算是终南山的二号或者三号人物。
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四师叔祖,这是个人应该都会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我念头不通达。”
温言也知道,这样子做最省力,但他就是觉得不爽利。
四师叔祖这时候又道。
“我刚得到个新消息,淮河边,有一个道人,阴神出窍,被锁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他被锁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交流。
幸好那里是背阴,尚未被晒到,不然的话,他怕是要被大日真火烧死了。
他的身份也被确定了,是终南山那一片一个小道观里的挂单道士。”
温言神色一动。
“四师叔祖,我先挂了,我有个事要去确认下。”
“你不要冲动,同样的目的,可以用更简单,风险更低的方式达成。”
“我知道了,四师叔祖,我只是想去睡一会。”
挂了电话,温言也顾不得现在还是白天了,直接躺床上秒睡。
施展托梦术,走出自己家,他驾风而起,飞入青冥,很快就落入到一片水中。
水君果然还在睡觉,他在梦中,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嚼着酒缸,跟吃薯片似的。
看到温言来了,水君张口一吐,将酒缸碎片吐出来,上下打量着温言。
“看来你还没那么废物,没死在那些腌臜废物手里。”
“看来河边那个蠢货,是真的要用杀我来拉拢水君啊。”
“嘁,我要杀你,用得着那些废物?”
“啊对对对,这点我倒是赞同,那些废物暗算我,都没暗算成。
还想来利用水君,纯属脑子不好。
本来我是正在给水君准备酒的,听说了一家老酒坊,纯粮酿造。
我都跟人家约好时间了,还没来得及去,就被人暗算了。”
“魑魅魍魉,打死不得了。”水君有些不屑。
“我的一个长辈,战死了。
终南山里当代掌教的师弟,畏罪自杀了。
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痛快。”
“终南山啊,那些假正经的道士。”水君依然一脸不屑。
“水君跟他们接触过?”
“没有,我听十三说的。”
“……”
温言一滞,直接说起了正事。
“所以,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就想去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理由不太够,我想再扯一个理由。
比如,对方派人来跟水君接触,水君不爽。
我算是去给水君出出气。
顺便也给我自己出出气。”
“哈哈哈哈……”水君顿时哈哈大笑:“你这家伙,想利用我的名义去做事,还敢直接告诉我?”
“那当然得让水君先知道了,事后我给水君送十缸酒。”
说到这,温言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想顺手杀我,后来我明白了,我也是主要目标。
有人要杀我,那我不做点什么,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怎么?你还能直接打上终南山吗?”水君哈哈大笑。
“虽然不是直接打上终南山,但差不多相当于蹲在终南山大门口拉屎了。”温言说的很认真。
水君上下打量着温言,倒是忽然来了兴趣。
“好,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去做,但是你要是做不到你说的,那就别怪我杀了你。”
“好,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水君,你之前交给水鬼的那个手环,到底是什么东西?”
嘭!
温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槽!”
温言揉着脑袋,又来!
这水猴……水君怎么这般喜怒无常,又把他打爆,就不能有一次从头到尾好好聊吗?
算了,先不管这件事了。
他来到地下室,给外婆上了三炷香,然后拿了一块供品,美滋滋的吃了下去。
“姥姥,我要出门一趟了。
虽然这个事,是蔡黑子起得头,但现在跟蔡黑子也没啥关系了。
我想抽他大逼兜子,那也得等他活过来了,先给他攒着。
算上他欠您的,总共还有四个大逼兜子,我都给他记着。”
收拾好东西,温言给四师叔祖打了个电话。
“四师叔祖,我要去一趟终南山,我还是忍不住。
当然,这次还加了一个理由。
终南妖道,冒天下之大不韪,蛊惑水君不成。
又试图激怒水君,造成水淹诸郡的人间惨剧。
我身为扶余弟子,必须要查明真相,责无旁贷。”
“嗯?”
扶余山里,电话放在桌子上,桌子旁边的几个老人家,齐齐一脸懵逼。
“你胆子这么大,敢利用水君的名义?!”七师叔祖顿时忍不住了。
“你把窗口打开!”四师叔祖一脸严肃,赶紧劝了一句。
温言见说不清楚,只能打开通往扶余山的窗口。
四师叔祖和七师叔祖,一起出来。
太师叔祖都在窗口外面看着。
“真的,我都问过水君了,水君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