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有人冲进贾东旭的家中,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带给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秦淮如。
秦淮如闻此噩耗,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摇晃不止。作为一个从农村嫁到城里的女人,她满心期待能过上好日子,却未曾想婆婆严苛,丈夫每月薪水尽归婆婆掌管,而洗衣做饭带孩子的琐碎事务全压在自己身上。她原指望有朝一日能熬过婆婆,享受一下当家作主的日子,却不料未等熬走恶婆婆,家中顶梁柱竟先倒下了。此刻,她只感到天旋地转,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秦淮如悲痛欲绝,哭喊出声。
“秦淮如,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去医院看看贾东旭吧。”邻居劝道,“听说伤得不轻,要是去晚了,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秦淮如抹掉眼泪,哽咽着点头同意,牵着棒梗和槐花两个孩子,挺着大肚子赶往医院,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再见爸爸一面。
陆恒带着丫头回到四合院时,正巧看到秦淮如凄楚无助的样子。尽管秦淮如的遭遇让人同情,但陆恒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毕竟,在他看来,当年母亲去世留下他与雯雯相依为命时,周围的人同样冷漠以对。所以,他选择了视若无睹,径直走进自家院子。
“姓陆的,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家东旭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
秦淮如因陆恒的冷淡而心如刀绞,忍不住大声责骂起来。
“胡说八道,你家贾东旭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一家子惯会颠倒黑白,也不足为奇。”
“要不是你让我婆婆进了局子,要不是你跟东旭打赌,害他整天忧心忡忡,才不会出这种事。”
陆恒冷冷反驳:“你婆婆跑去我家抢东西,路上拦住我,硬是要我把新买的自行车给她,这能怪我吗?贾东旭自以为是,看我报考三个工种,非要坚持跟我打赌还立字据,这也能怪我?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够颠倒是非的。我看贾东旭遭此一劫,纯属咎由自取。”
陆恒冷笑一声,不再搭理秦淮如,径直回了后院。没想到的是,刚落座不久,易中海带着车间主任林国华来到了家里。
“小陆,我们来之前碰到了贾东旭的妻子,已经安排人送她去医院了。不过贾东旭的母亲还在里面,你看是不是可以暂时放她出来一趟?”
虽然车间发生了这样的严重事故,让林国华心头火起,但他面对陆恒仍尽力保持平和态度,尽量协商解决。“我觉得,小陆同志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陆恒听罢,没有推辞,决定一同前往警局。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坚持不让贾张氏出来,难免会给人留下冷酷无情的印象,对他未来的发展不利。
一行人抵达警局说明情况后,贾张氏很快被带了出来。经过两天的拘留,她的性情似乎收敛了许多,已然不见先前在四合院时那副刻薄尖酸的模样。只是不知她是暂时老实了,还是真正吸取了教训。值得一提的是,她那只被陆恒弄伤的胳膊依旧低垂着,时不时疼得龇牙咧嘴。
看到她这般模样,陆恒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既然她的手臂短时间内难以痊愈,回去也是饱受折磨,加上贾东旭如今的状况,内外煎熬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签订完和解书后,陆恒本打算离开,却在此时易中海再次开口:“林主任,二食堂的班长傻柱也被关押了。既然来了,不如请陆恒同志也表个态,一起达成谅解如何?”
易中海此举无疑是在借林国华的身份向陆恒施压,令陆恒颇为反感。
“林主任,您看……”易中海脸上堆着笑,话音未落就被林国华打断。
“小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林国华语气中略带一丝不悦。
陆恒沉吟片刻,直言不讳地说:“当众动手打架,若轻易释放,恐怕日后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何况傻柱作为我们轧钢厂的员工,他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厂里的风气,我们更应该支持警方依法处理,不能让这种不良习气在厂内蔓延。”
“因此我认为,让他在里面多反省几天也不为过。据说像傻柱这种情况,最多可以拘留十天,就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吧。”
陆恒平静地说完,没有去看易中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林主任……”易中海还想继续争取,却被林国华挥手打断,言辞间透露出决断之意:
“这样吧,一个食堂班长,在警察面前都敢撒野,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言毕,他迈步决然离去。
走出警局大门,双方人马就此分开行动。
林主任作为厂里的代表,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陪同贾张氏径直赶往医院。
而陆恒,则返回四合院。
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贾张氏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儿啊……”
“易中海你这个老家伙,我把儿子托付给你当徒弟,你就这么不负责任?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在警局时,并未向贾张氏透露实情,她误以为是易中海念及旧情,请陆恒出面帮忙。
毕竟,她也曾有过青春年华,洗澡时还被易中海偷窥过。
她万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迅速地出来,是因为儿子遭遇事故,正在急救室抢救,生死未卜。
听闻此事,贾张氏悲痛难忍,一面嚎啕大哭,一面责骂易中海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随着距离渐远,还能隐约听见她在咒骂林主任的声音。
陆恒心中暗道,这样的表现或许会使得贾东旭的赔偿待遇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