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生皱了下眉头,身体靠向沙发背,声音里充满了淡漠:“琼姐、学儒、学韶,其实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要跟我说什么亲情,我们之间有什么亲情呢?”
冯学韶连忙说:“舅父,你误会了,我们是真的想认你这个舅父的,在大哥和我的心中,你比亲舅父还亲。”
冯学儒抬眼向刘照生望去,觉得从他的目光里能轻易捕捉到其中的嘲讽与不屑,刘照生的淡漠声音继续响起:“或者我要跟你们解释一下,对于刘景泽,我为什么那么宠他。”
琼姐不由自主地问:“为什么?”
刘照生的目光里此时变得充满怀念:“以前的苦日子,我不想跟你们提,刘亮杰跟我一起艰难生活找机会的日子,我也不想跟你们提,我说一下景泽的事吧,不说其他事,只说一下我那一年我受伤住院的事。”
冯学韶着急地问:“舅父,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关心刘照生,估计他自己才知道。
刘照生继续回忆往事:“那时我的物流公司规模不大,货多时,我要亲自装卸货物,那一晚,我不小心从两米多高的车跌了下来,很痛,真的很痛,痛到入骨那种痛,我一个大男人痛到不由自主地哭。
送到医院做详细检查后,发现左腿骨折,左手臂扭伤。医生说左手要用夹板固定,左腿骨折处要等消瘀后做手术,我当时有一个女朋友,29岁,长得不错,可是她不愿意来照顾我。
我这种情况,要端屎倒尿,不能洗澡,要每天打水擦身子,要打水洗脸刷牙,她说她要分手,她不是来给我当护工的,说来说去,是她嫌我年龄比她大,又没有什么本事吧。
是景泽来照顾我,那时他还不够20岁,在离我公司大概1.5小时车程的地方读大学。当时我的脾气不太好,跟女朋友分手很伤心,伤口也是痛,心痛身痛,一个月内瘦了差不多十斤。
我脾气不好,乱扔东西,不配合吃药,骂景泽,甚至打景泽,医生和护士都来劝我,医生说,我见过那么多的病人家属,你这个契仔不比亲儿子差,你打他,他不还手也不避开,就想你消消气,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