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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 狂上加狂 2055 字 2022-08-20

好友,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可惜一家欢喜一家愁,张寡妇家的愁云都要把房盖顶开了。

张寡妇不懂驾驶,但听儿子的描述,应该是戴县长的儿子违章驾驶。可毕竟是把人撞伤了,而且对方又不是寻常百姓家,弄不好吃官司的倒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张寡妇取出家里的存折,取出压箱底的两千元钱。让儿子带着些水果补品,看能不能让戴家看在两个孩子是旧日同窗的份儿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母女俩去了县里的医院去看望刚刚苏醒的戴鹏。

其实那小子也没大碍,胳膊腿儿都在,除了脑袋让玻璃刮伤了,外加吓得晕了过去外,就没什么大毛病了。

不过县长夫人很不高兴,自己儿子白白净净的脸儿,平白添了几道伤疤,把当妈的心都疼碎了。

但戴县长亲自发话了:小鹏自己开车不当心能怪谁啊!要知道,因为牵连出古墓的事情,连带着这场车祸的缘由也闹得尽人皆知,现在恰好是县委领导改选的敏感时期,哪个领导不摆出一副廉政爱民的姿态来?

所以就算想迁怒于吴水根,县长夫人表明也不能流露出半点声色。

水根母子不知内里关节,只觉得戴家人没自己想象中那么蛮不讲理,甚至连那两千元钱也没要。

不过这只是张寡妇的感觉,吴水根可没感觉到戴家的平易近人。当戴母跟张寡妇说话的空当,戴鹏分明作出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看那口型是“你等着!”

吴水根趁大人们不备,也回敬了一句——“怕你?”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张寡妇的心有些见亮了,跟自己儿说道:“你先回家吧,我看看你张叔去!”

她口中说的张叔就是张大福。听了这话,吴根水的脸立刻微沉了下来。

张寡妇跟张大福是远房的本家亲戚,虽然按血缘算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张大福却对张寡妇诸多照顾。

不怪当儿子的敏感,可他总觉得自己的娘跟张叔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的。其实娘要是找到了依靠,他尽管心里别扭,也不会说些什么,但是那个张大福是个有家室的人……咳,好几次话涌到嘴边,可看到娘那那面带春风的脸又不忍心说破了。娘是个女人家,她这几年一个人拉扯孩子吃的苦头,有谁比水根更清楚呢!

他一个回家连饭也没吃就躺在炕上发愣。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张寡妇才行色匆匆地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兴冲冲地对吴水根说:“水根,你张叔说了,他们挖掘队缺少人手,正好可以让你去,一天40元钱,一个月下来可就1200元呢!”

水根侧着头,借着窗外的夕阳余晖,看着自己的娘明显重新梳理过的发髻和微微潮红的脸颊,硬邦邦地说:“我不去!”

张寡妇愣了愣,有些发急地说:“为啥不要去?我打听过了,挖坟的活儿是没有开铲车俏,但你刚刚撞了人,哪个工程队肯再用你啊!难得你张叔不怪你,这活儿离家又不远,你个青瓜崽子还想干什么活?”

水根被问得发烦,话也没捋就扔了出去:“那个张叔对你倒是好,可惜我不想当他的便宜儿子!”

一时间屋里再没有半点动静,张寡妇的脸哪还有半点春色,早就被一片青色所代替,嘴唇抖了半天,可最先出来的,却是成串羞愤的眼泪。

话说出来,水根就后悔了,看着娘措手不及的窘困模样,其实他比娘还尴尬。

正要说些什么补救,娘已经撩起门帘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半响过后,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传入了水根的耳膜。

水根坐在炕边,抬手一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啪、啪……”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了很久。

第二天,天刚见凉,水根就已经起床梳洗完毕,他站在娘的房到我还是间门前说:“娘,我已经熬好了粥在锅里呢,你一会起来趁热吃,我就去墓地那头上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