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三人立即赶了过去。
这边有一个巨大的垃圾山。
距离很远,就能闻到一些难闻的气味。
那气味熏得人脑袋痛。
而从后面,就爬出来一个浑身都很是脏兮兮的女孩,看起来像是这难民营中的人。
程砚礼:“陈婉淳?!”
……
陈婉淳独自一个人很害怕。
她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她也学着吕轻歌的模样,将头发散乱开,面上都涂抹的脏兮兮的。
她蜷缩在角落里,甚至不嫌脏,将那垃圾山的东西都往自己这边堆,试图掩盖住自己。
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她怕的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当有她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的在她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她几乎要崩溃了,像是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她的手里,紧紧握住的是吕轻歌留给她的一个水果刀。
她想起吕轻歌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要有人试图靠近你伤害你,就闭上眼睛去刺,什么都不要想。”
陈婉淳察觉到有人接近她。
那人握住她的手臂的那一秒钟,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用刀子猛地刺向来人。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陈婉淳!”
这个声线很熟悉。
陈婉淳几乎是在瞬间就认出来了。
这是……
程砚礼。
她睁开了眼睛。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是程砚礼。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
手腕里的刀子咔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陈婉淳喃喃的叫:“程砚礼?”
程砚礼:“是我。”
陈婉淳似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身子一下瘫软下去。
程砚礼将人给抱在了怀中。
……
陈婉淳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在病床旁边,立着一个输液架。
输液架上悬着的输液吊瓶,正在一点一滴的向下滴落药剂。
她闭了闭眼睛。
再度睁开。
身边守着的是程砚礼。
程砚礼看见她醒来了,便起身立即去外面叫医生过来。
医生靠近的时候,陈婉淳忽然惊叫了一声,朝着床头蜷缩。
陈婉淳在医院里面被骗,就是因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本身陈婉淳和吕轻歌就是在医院里被掳走的。
醒来后的陈婉淳也犹如惊弓之鸟,她要求要回酒店去。
最后,检查都没有做,程砚礼就联系徐璟备好了车。
陈婉淳睡了足足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在这半天时间里,徐璟也一直在找人。
他几乎将难民营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能找到吕轻歌的人影。
徐璟终于等到了陈婉淳醒来。
“吕轻歌人呢?”
这两天,徐璟几乎没有合眼过。
在陈婉淳醒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来问她。
陈婉淳头有些晕。
“我……轻歌她……”
她即便不想回忆,脑子里却反复的呈现出那天的场景。
那恶臭的垃圾山。
和追逐过来的脚步。
“她出去把人给引开了,叫我躲好。”
陈婉淳身上裹着一条很厚的毯子,却还是在不住地发抖。
她抓住了吕轻歌的手。
“你别去……”
吕轻歌说:“我在这里,我们两个人都要被抓住,他们应该要找的人是我,我出去后,他们会放弃找你,你就安心躲着,等着徐璟带人找过来。”
陈婉淳摇头。
“不行。”
她的教养,绝对不允许别人以牺牲自己这种行为去保全她。
吕轻歌抱了抱陈婉淳的肩。
“淳淳,我是在和我自己和解。”
她哥哥踩着徐璟逃了出去,他为自己一时的求生心切,却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她和哥哥其实是一样的。
陈婉淳看向徐璟。
“轻歌叫我跟你说一句话。”
吕轻歌搂着陈婉淳,在她耳边说。
“我哥哥不是故意的。”
到了酒店,徐璟没有再跟上去了。
他站在落地玻璃前,看向外面那一层水雾蒙蒙的细雨,天地之间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