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不容易吧,其实也容易,毕竟留下还是回去,还不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但这个衙役自然是没权利直接送我回去的,而是把我送到了前院左偏殿的一间屋子里,叫人端来茶点,让我暂时休息片刻,说待会儿莫勋会亲自安排人送我回去。
他转身要走,被我一把扯住,让他把裴天轩请到这里来。
不是我想不开,急着要兑现那一万纸人的赌账,实在是这一肚子的疑问,还得让他来说个清楚才行。
很快裴天轩就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我:“本来我想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能会缺个胳膊断条腿之类的,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关照你,让你囫囵个回来了。”
我一脑门子黑线:“咱先不提他老人家,我就想问问您老人家,这事儿,您早就知道?”
“知道啊……”
“知道您不早说,让我提心吊胆的这么久,好玩是嘛?”
我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打算来的,语气自然不会很好,谁知裴天轩老脸一沉:“嗯?你想干什么?这就是你跟师祖说话的口气么?”
我心里这个无奈啊,只得堆起笑脸恭恭敬敬的道:“您老人家才是手眼通天,居然能说动大司判徇私枉法,徒孙我佩服,佩服之至!”
他嘿嘿笑着坐了下来,拈起桌上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免了你的赌账,回去赶紧给我扎纸人,你可许诺过亲手扎的,要是让我发现你糊弄我……嘿嘿!”
“您费这么大劲儿把我弄回去,该不会就是让我后半辈子都给您扎纸人吧?咱们行会是有敲竹杠的优良传统,可敲到自己人头上,是不是……何况我还是您徒孙呐。”
他吧嗒着嘴:“一万好像是有点多哈。”
我撇嘴:“何止有点多……”
“八千,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