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猜到他会疑惑,却没想到他竟直接问出来,我这位大师兄,真是“憨厚耿直”。
“不瞒师兄,今天之前我还没发现自己的刀谶术有了变化,也不知是福是祸。”
吴边面露担忧:“该不会是走差了路吧?”
我摇了摇头:“祖师传下来的术法都是一样的,但根茎相连花不同,术法修到一定程度之后,表现也会因人而异,不然江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源出同门,技法却南辕北辙的门派了。”
“何况我这些变化,还没超出刀谶术的范畴,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有什么不适,索性就顺其自然好了……”
话到此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我们三人同时转头看去,见天地交融的那条黑线上,一个几乎无法目测的黑影盘旋而来,速度惊人,眨眼之间已跨过山巅,双翅一荡,狂风乍起,卷得沟口平原上沙石滚滚,竟遮蔽了月光。
身前的篝火被吹得烈烈狂舞,星火飞溅,我们同时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头翼展惊人的巨鹰落在沟口,见它就地一滚,羽翼收敛,竟化作了一头健硕的孤狼,双眸之中寒光闪烁,犹如夜幕色中悬着两盏银灯,缓缓向我们这边而来。
虽然看起来不紧不慢,但只是数息之间,它便跨过了宽阔的平原,一路走来,身形变幻,竟人立而起,化作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眼中银光归于黯淡,手中一支粗大的蟒状权杖点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三响过后,人已经到了我们面前。
此人有着西伯利亚人典型的宽阔额头,卷曲的黄眉之下,灰蓝色的眸子反射着篝火的亮光,颧骨两侧一片青灰,若是蓄起胡须,必是满面虬髯。
“怎么,不打算邀请我这个远行客烤烤火吗?”他操着略带高音的汉语,笑问道。
我索性坐下,指了指对面的石头:“坐吧,这天气冻得人手脚都僵了,坐下来暖和暖和。”
大汉也不客气,撩起斗篷,径自坐了,掀下宽大的帽兜,露出了一头大波浪金发。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膛,他搓着手放在火上烤了烤,见架上的烤鱼正滋滋作响,竟笑得有些腼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