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鲲鹏略带感慨的道:“按阳世的时间算,也有个六十多年了吧,怎么着,你想说啥?”
“六七十年?我的天呐,这么长时间您还没攒出点阴元,换个职位?这可比我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您的腰牌呢?编号多少?”
提及这个,乔鲲鹏表情显得有点苦闷,声调都小了:“爷是揽字第三千一百九十号。”
我以手加额,一副不忍直视表情:“我滴个爷哎,您怕是让人给坑喽。”
“啥意思?”
“你们这行,不都是积阴德,攒阴元,然后凭功绩擢升职位的么?哪有像您这么闷头苦干几十年还在原地不挪窝的?不瞒您说,我在上边认识个兼职的,人家干了十来年,就已经是督头了,编号丧字第八十三,名叫金子的就是。”
“啥?你再说一遍?”
我一脸的痛心疾首,跺脚道:“哎呀,说多少遍都是这么回事,丧字第八十三号,金子先生,那是我在上边的大兄弟,人家一个干兼职的都成督头了,您还在这儿傻熬呢!”
我知道阴差之间是能互相查证身份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查,但只要他肯查,就不怕这小子不上套。
果然,只见他立马摸出了一块腰牌,手上阴气缠绕其上,片刻之后,腰牌上寒光一闪,因为正面朝着他,从我的角度也看不到上边露出了什么,不过他那张大圆脸上神情果然凝固了,连眼睛都瞪大了不少,至少我看得见眼珠子了。
“他娘的,还真是啊,你这兄弟厉害得紧!”
也不知道是觉得我有能耐,还是发现我有个厉害的兄弟,他的态度顿时缓和了很多:“小兄弟,这么说,咱也算自己人了,那你快跟哥说说,我比金子,到底差在哪儿啊?”
我心里都快笑翻了,一个干的是零零七的工作,一个干的是捡破烂的活,那性质它能一样么?可只要是个人就是这样,多多少少都会认为自己被埋没了,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乔鲲鹏自然也不例外,他不会考虑什么工作性质不同,只会认为,自己被体制给坑了。
“您啥也不差,就差了个点拨的人。”
乔鲲鹏有点小激动:“这话咋说,谁能点拨我?”
我嘿嘿一笑,附身到他耳边低声道:“您这可就没眼力了,点拨您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