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见我迟迟不肯回应,有些失望:“走吧,我们到江边走走,好吗?”
我点了点头,出了酒店,她开着自己的甲壳虫,拉我到了江边。
我俩并肩在长长的江堤上漫步,谁也没有说话,任由玩闹的孩子在身边跑过,看着晨练的老人悠闲的打着太极,还有远处的冰雪大世界那高耸的冰雕城堡,我一时竟有些痴了。
如果现在让我放下一切,融入这样的生活里,身边不再有魑魅魍魉,不再有陆俊、罗开山乃至谢志坚、刘敏亮这些人,每天和关宁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
我是否也能找到她所要的幸福?
不知不觉,渐行渐远,人群被抛在了身后。
她淡淡的开了口:“这就是我想要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微微点头,却没有应声。
忽然,我的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握住了。
那小巧、柔软、却凉得出奇的手,令我心里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反手把她的小手包在了掌心里,没有动用阳气,仅凭体温去温暖它。
她也沉默了,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我们牵着手走上了江桥,驻足在护栏边,远眺着冰封积雪的江面,任由凛冽的江风灌进衣领里,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寒冷。
一辆大车自身边驶过,卷起的旋风吹开了她的围巾,我接在手里,重新给她围好。
她忽然转身,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把脸埋进了我的胸口。
我张开手,五指探进她顺滑的发丝间,缓缓抚摸着。
相识二十多年,从未有哪一刻,我们的心离得如此之近,近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念头。
我知道,她是看了我与陆俊那生死一瞬的决斗之后,心里害怕了,害怕突然哪一天就再也看不到我,所以才会将她一直隐藏在嚣张外表下的小女儿情怀显露了出来。
她的嚣张,只是为自己编造的硬壳,保护内心的柔软不会被人轻易触碰。
而这一次,我却打破了她的硬壳,弄疼了她。
可我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要的幸福,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我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