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鸟比翼鸟白头不相见,虽然老子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跟杨树那小子白头到老,但要说就此拜别,老子还真特么舍不得。
然而,我们刚刚穿过第三节车厢,来到第四节车厢门前,列车突然拉响了汽笛!
刺耳的声响传遍车厢,谢志坚的脚步也在车厢门前猛然顿住。
他抬手擦了擦车厢门上那扇糊满尘垢的窗子,语带惊骇:“这……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第四节车厢里,那些干尸居然全都动了起来,那原本干瘪枯黑的眼眶里,泛起了点点红光,有些举起手臂抻懒腰,有些抓下头上的帽子抖落灰尘,而更多的则是坐在那里左顾右盼,彼此招呼、闲聊。
眼前这一幕,让人觉得他们并非死后苏醒,而仅仅是打了个瞌睡,刚刚睡醒罢了。
为了不惊动这些东西,我立马收回了感官。
谢志坚往后退了两步,却被我一把按住了肩膀,示意他别出声,接着指了指身后。
凭身后的响动判断,这节车厢里的兵,显然也睡醒了。
果然,从谢志坚那活见鬼的脸色就不难看出,身后的情形正如我所料。
前有狼后有虎,我们顿时进退维谷,普通干尸我俩谁也不惧,来它十个百个都小问题,但眼前这些,可是荷枪实弹的兵,生前就凶残成性的畜生,死后也不是普通干尸所能比的,更有甚者,我分明在它们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贪婪嗜血的气息。
这种气息,通常只在嗜吃人肉的野兽和妖精身上才会出现。
好在我俩正处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身边恰好有个厕所门。
我闪身藏进里边,把谢志坚也拉了进来:“咱们等等。”
以我俩的实力,背靠背硬冲的话,一时虽然不惧,但问题在于,不知此处距离车头还有几节车厢,如果有个十节八节,估计我俩就都得扔在这儿,毕竟人力有穷时。
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不知道这趟列车距离终点站还有多远,要是再有个十分二十分就到站,这么等岂不是等死?必须尽快琢磨个办法。
我把门推开个缝,偷偷左右查看,恰好看到第四节车厢的过道上,两个带着白色袖章的兵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查看左右,坐着的那些兵见了它们,立马抬头挺胸不敢言语了。
我仔细一看它们胳膊上的袖章,不禁乐了,这真是天赐良机。
那白袖章上印着两个深红的大字:憲兵。
我飞快的把想到的办法跟谢志坚说了,谢志坚眼里发亮,连连点头。
我把厕所门关上,耳朵贴在门后细听,趁着两个宪兵刚打开车厢门,还没进来的档口,开了道门缝,两支三棱刺无声无息的窜出,瞬间就在两个宪兵的脑门上钻出个洞。
我和谢志坚闪身而出,在它们摔在地上之前,把它们拖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