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他们说话,我就抬手阻止了他们,挥手示意后退。
众人见状连忙后退,退出十几步外,谢志坚抓住了我的衣袖:“你干什么?”
我已经快被他的质疑弄得没耐性了,但想及此地危险,不得不压着火气:“等下再走。”
说着,我转向众人,压低了声音说:“从现在开始,别再拉一字队形了,改为两人一排,跟住我,等下要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里。”
扛着摄像机的刘吉祥好奇的凑上来问:“怎么了?这里……”
我摆手打断了他:“大家切记,别碰这里的东西,千万不能弄出任何响动。”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纳闷。
但我不能解释。
刚才匆匆一瞥下我已经看清,医務室棚顶已经爬满了腥线槐的根须,很多根须顺着墙壁和吊瓶架子爬到了床上,显然当初日本人撤走的十分匆忙,把大部分重伤患都留在了床上,如今这些伤患,即便没有形成僵尸,也都已经成了腥线槐的爪牙。
情况严重至此,就连我也没有想到。
但眼下势必不能退回去走更凶险的下层,只能冒险穿过这里。好在腥线槐虽然占据了此处,但年深日久,腥线槐的根须已经休眠,只要不受到刺激,轻易也不会醒来。
如果我把这些解释给他们听,恐怕就没人敢继续往前走了。
再次确认众人听清了我的话后,我拉着谢志坚与我并排,一起跨进了医務室。
空气虽然带着浓重的灰尘味,但并没有陈腐之气,显见日本人的通风设计相当的完善。
我闭着气,缓步而行,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还要留意着后边的人,好在众人还算听话,一个个都屏气宁息的往前走,速度虽然不快,但一两分钟内穿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没走多远,一个担架车斜斜的拦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看样子车上还有尸骸。
我冲谢志坚摆了摆头,示意一起动手挪开它。
谢志坚悄然夹了张符咒在手,显然是担心车上骸骨有变。
我没管他,跟他一前一后缓缓抬起了担架床,慢慢往一旁挪去。
可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妈呀一声惊叫!
只见扛着摄像机的刘吉祥突然扔了摄像机,惊慌后退!
更让人揪心的是,那摄像机无巧不巧的,被他扔向了附近的病床!
我此时手上有东西,想去接摄像机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摄像机重重砸在床头,上边红色的指示灯还在不停的闪烁,竟然开着摄制模式。
而刘吉祥也已经撞在了紧随其后的同伴身上。
那人也惊呼出声,踉跄之下,带得身后几人也东倒西歪,也不知哪个,竟撞翻了路边的器械车,车上的铁盘、器具稀里哗啦全都撒落在地,周围烟尘激扬。
我恨得咒骂一声,扔下担架车冲了上去。